褚钰看着她虚弱的身子，如坠冰窟。喉间翻涌的欲念瞬间化作刺骨寒意，他在心底狠狠骂了声“畜生”，颤抖的手却已先一步将人拦腰抱起。徐姌轻得像片枯叶，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衫灼在他掌心，烧得他眼眶发疼。
床榻的软缎陷出温柔的弧度，他小心翼翼替她掖好锦被，指腹擦过她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时，触到一片潮湿。
“大人不继续了？”她沙哑的声音裹着破碎的笑，气音里带着蛊惑的尾调。
褚钰垂眸望着她凌乱的鬓发，终究只是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抚过她冰凉的耳垂，又重重按了按她滚烫的后颈：“睡吧。”转身时袍角扫过铜炉，腾起的沉香烟雾模糊了他泛红的眼眶。
行至门槛，他忽然顿住。朱漆门枢吱呀轻响，他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如你所愿，从此各走阳关道。但若哪天……”他喉结滚动，攥紧衣角，“若你有难处，递个信来，我还是会帮你。”
脚步声渐远，徐姌死死揪住锦被，指节泛白。她将脸埋进被褥，才发现那上面早已浸满了他身上的雪松香——原来比刀割更疼的，是有人在你心上剜了个洞，却又往里面塞了团火。
可是她为什么会对他有感觉，明明，她是要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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