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忙扶她坐下:“以后身体不舒服就不用亲自来,让人传信就好。”
“好。”她点点头,浑身无力,她长话短说:“那个……明日……你能不能陪阿晗一起进宫?”
“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褚钰垂下眼眸,有些失落,“好,我应了。”
徐姌垂眸望着他单薄的背影,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褶皱,那处布料早已被她攥得发皱。
曾几何时,这人不过是她棋局里的一枚棋子,是她精心算计要借势攀附的筹码。
可此刻望着他,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像打翻的五味瓶——那些精心编织的借口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才惊觉名为愧疚的藤蔓,早已悄无声息缠上了心脏。
凝滞的空气里,徐姌咬住下唇,喉间的辩解化作无声叹息。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一簇熄灭的蝶翼。
“你为何如此待他?”褚钰握紧拳头,指节泛白的弧度暴露了语气里压抑的震颤,“仅仅因为他是你弟弟?”
徐姌猛地抬头,烛火在她瞳孔里碎成星芒。她挺直脊背迎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声音裹着冰碴般冷硬:“当然。他是我的亲人,我的命能分他半条。我待他,他待我,都是全心全意的!”
全心全意?褚钰自嘲地扯动嘴角,可不就是如此,连刀刃都不舍得让他碰的人,倒也担得起这四个字。
褚钰望着她泛红的眼眶,胸腔泛起钝痛。风从窗棂缝隙钻进来,卷着她发间残留的药香。
他忽然嫉妒起那个能被她捧在掌心的少年——为何这人能将满腔热忱都揉碎了捧给旁人,独留自己在寒霜里,连衣角都沾不上半分暖意?
沉默半响,他道“这里冷,我送你回去。”
夕阳浸透墙时,许允晗束着崭新的玉带,朝徐姌露出少年意气的笑。褚钰负手立在檐下,墨色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许允晗撞开雕花木门,冠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晃,“姐姐!陛下恢复我的名次了,是状元!”少年眼底燃着狂喜的光,连声音都在发颤。
徐姌下意识望向褚钰,他倚着门框,指尖把玩着腰间玉佩,神情莫测。她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柔声道:“好,到后面,把这喜讯说与你娘听。”
待少年雀跃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攥紧裙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多谢大人相助。”徐姌行了一个礼,声音像是从冰层下浮上来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不过……等此件事了,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吧。”
褚钰倏然逼近,雪松气息裹挟着压迫感笼罩下来:“什么意思?”他捏住她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说清楚。”
徐姌偏过头,发间银簪撞出轻响:“大人是高洁之人,何苦与我这低贱商妇纠缠?传出去污了大人清誉,我担不起。”
她笑着挣脱桎梏,可那抹笑比哭还难看,像残雪落在深潭,转瞬便被寒意吞噬。
褚钰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沙哑得近乎破碎:“你当真如此恨我?”他仰头望着梁间晃动的烛影,喉结艰难地滚动,“往后,连利用都不屑了?”
闻言,徐姌内心一颤,那日自己无意识吐露的梦呓,终究还是落进了他耳中。
她她别过脸,发间珍珠流苏轻颤,道:“大人想多了,您帮了我许多,我感激涕零,又何来恨你一说?”
“好,就算要一拍两散,你也该付点代价。”褚钰突然逼近,阴影将她笼罩,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夜色更深。
徐姌轻笑一声,抬手指着货架:“店中多的是金银珠宝,但凡大人看上,通通拿走便是。”
“我要的,与这些无关。”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滚烫的视线里。窗外的声响突然清晰起来,混着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那你想要什么?”
褚钰俯身时带起一阵风,掠过她耳畔的发丝:“若我说,我要你——”尾音像羽毛扫过心口,“你可舍得给?”
徐姌抬眼,眼尾的胭脂晕染得格外艳丽:“大人不嫌我满身腌臜,我又怎会拒绝?”她笑着伸手抚上他衣襟,可指尖的冰凉,却泄露了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鼓起勇气,她拉着他的腰带,把人带到自己房中,锁上了门。
徐姌仰起脖颈,踮着脚,苍白的唇瓣像片颤抖的雪,轻轻覆上褚钰紧绷的唇角。男人身形僵住,睫毛剧烈颤动的瞬间,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喘。
下一秒,她后背重重撞上木门,檀木的凉意渗进绸缎,褚钰反客为主,把她压在门上。滚烫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另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带着燎原之势攻城略地。
呼吸交织成灼热的网,她腕间的银镯磕在门板上,发出清越的脆响。
徐姌的手指深深陷进他墨色的发间,紧紧抱住他,不知过了多久,胸腔里突然泛起尖锐的刺痛,她猛地推开
喜欢纯情夫君养成记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纯情夫君养成记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