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绝望的哭喊声、求饶声以及悔恨的认错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座山寨,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很快,棠溪夫人的挣扎渐渐停止了。
那些山贼意犹未尽,朝着她的尸体吐了一口痰,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贱货就是命短,我都还没尽兴,就没了。”
随后,他们便如扔垃圾一般,将尸体随意丢弃到了乱葬岗,任由野狗疯狼去啃食。
棠溪瑶瘫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地上蜿蜒的血迹。
她干裂的嘴唇机械地开合,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都是我的错...不该嚷着去江南..."
“不应该反抗”
地牢另一端,铁链碰撞声戛然而止。
最后一片从棠溪父身上割下的血肉落地时,山贼们哄笑着用刀尖挑起,扔进了燃烧的炭盆。
焦臭味弥漫开来,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骨头倒挺硬。"
刀疤脸踢了踢不成人形的躯体。
木晟席浑身颤抖地跪在记忆幻境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那山贼头子——那人正翘着二郎腿,用沾着棠溪父鲜血的手拈起茶盏,还惬意地吹了吹茶沫。
"畜生!"木晟席嘶吼着扑过去,却如同穿过雾气般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他徒劳地一次次挥拳,直到精疲力竭地跪倒在棠溪瑶虚影旁边。
少女此刻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原本灵动的眸子失去了焦距,嘴里反复呢喃着支离破碎的自责。
"别看。"沈七突然捂住少年双眼。
就在这时,那只漆黑的鸩鸟再次从梁上掠过,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紧接着,山寨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与刀剑出鞘的铮响。
山贼头子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提起九环大刀,刀背上未干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没过多久,一位俊俏的公子突然闯了进来。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护卫们便如潮水一般,一窝蜂地冲上前去,与山贼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山寨里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公子转身的刹那——赫然是年轻时的木老爷!
"别怕,我带你回家。"
年轻的木老爷将瘫软的棠溪瑶打横抱起。
“不要!!!”被铁链锁住的白芍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疯狂挣扎着,手腕几乎被铁环切断棠溪瑶和那位公子没了视线。
血色的残阳笼罩着山寨,白芍站在尸山血海中,脚下踩着无数具山贼的尸骸。
她的衣裙早已被鲜血浸透,却仍不断从体内涌出新的力量。
每当一具躯体支离破碎,就会有新的灵体从满地芍药残花中凝聚成形。
"人呢?!"她掐住山贼头子的咽喉,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对方惊恐地看着她。
头子抖如筛糠:"是、是木公子....安排的"
话音未落。
白芍手中的长剑沾满鲜血,剑尖在山贼头子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又狠狠刺了几下,这才脱力般跪倒在地。
她急促地喘息着,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泥土,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山贼头子临死前的话——
劫持棠溪一家,除棠溪瑶外全杀,事成之后家产分他三分之二。
"小姐...等我..."
她踉跄着站起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每愈合一次,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是她强行催动本命精元的代价。
白芍跪在泥泞中,十指深深插入被血浸透的土壤。
她一次次催动灵识感应本体,却像被无形锁链束缚,每次瞬移都被强行拽回这座血腥山林。
夜雨突然倾盆而下,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原来如此..."
她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比夜枭还凄厉。
你知晓我会不死,会把他们全杀了,如此家产就全是你的,也知晓我会扰乱你的计划,但却无法杀我,便把我本体藏起封印,让我一辈子离不开此处揭露你的罪行。
杀死白芍有两个办法。
一是本体赠予者,可杀死她
二是她心甘情愿
而棠溪瑶正是被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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