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干涩。
余光瞥见父亲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木老爷枯瘦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内格外刺耳。
他缓缓抬眸,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沈仙人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几缕血丝。
管家慌忙递上帕子,却被他挥手制止。
"只是..."他抹去唇边血迹,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声音陡然转冷。"
犬子既已痊愈,就不便再劳烦仙人了。"
"不知仙人接下来要往哪处云游?"
木老爷扯动嘴角,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老朽定当备足盘缠,以表谢意。"
沈七指尖轻抚杯沿,忽然低笑一声。
"我怕是要再叨扰几日。
"他手中一枚青铜罗盘,此刻正疯狂转动。
" 这宅子里......"突然伸手按住木晟席肩膀。
"有我要的东西。"
少年被他触碰的瞬间,脖子突然浮现出芍药状的血纹。
沈七眯起眼睛"况且谁说......"
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黄符贴在大厅正中。
"木公子的''''病''''好了?"
黄符燃起的青色火焰中,整座厅堂的墙壁上,竟浮现出无数用朱砂画的锁魄符,密密麻麻如同活物般蠕动。
木老爷手中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仙人恕罪!老朽糊涂了!"
他声音发颤,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
"劳烦今夜在木公子卧房多备一床锦被。
"沈七红袖轻拂,袖口暗纹在烛光下泛出金线。
"这几日,我守着他。"
夜色渐深,府中灯火次第熄灭。
“咚 —— 咚,咚,咚”
“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巷弄间回荡,像一把钝刀,将夜色割裂成碎片。
沈七转头看向木晟席,轻声吩咐道:“木少爷,不早了,歇息吧。”
转向君非池时,沈七袖中飞出一道黄符,在空中燃成青灰,将二人气息尽数抹去。
"若听见什么动静..."手指轻抚过君非池颈间悬挂的古玉。
"就咬破舌尖,这玉会护你周全。"
一刻钟后,阴风骤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院中的灯笼、屋内的烛火,刹那间尽数熄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掐灭。
月光被乌云遮蔽,整个房间陷入浓墨般的黑暗。
"咯吱——"窗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模糊的身影如雾气般凝聚在木晟席床前,睡梦中的少年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锦被下的手指冻得发青。
沈七猛地睁眼,眸中红芒暴涨。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那黑影身后,红衣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袖中暗藏的符箓已然燃起青焰。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黑影身形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它的脖颈竟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沈七眼中寒光一闪,指尖青芒暴涨三寸,直取那黑影后心。
就在即将命中的刹那,黑影双足轻点,身形竟如水中倒影般泛起涟漪,倏地向左前方滑出数丈。
它黑袍翻飞间,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串霜花脚印。
沈七红衣猎猎,扇子所过之处,铜铃哑声、蛛丝寸断。
最后一记回身掌拍在黑影肩头。
黑影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被灼烧的伤口处不断涌出粘稠的黑血。
那黑影见战况对自己极为不利,身形一晃,化作一缕黑烟朝窗外窜去。
就在它即将遁入夜色的刹那——
"咻!"
"现在想走?"
沈七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皱褶。
"晚了。"
突然玉指一划,扇骨上暗刻的符文次第亮起飞出一道赤红火线。
黑影仓皇侧身,却仍被折扇凌厉的锋芒扫过臂膀。
霎时间,漆黑的血液如泼墨般喷溅而出,落在青砖地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它枯瘦的手爪死死捂住伤口,指缝间溢出的黑血却诡异地化作细小的甲虫,窸窸窣窣钻入地缝。
看着对方掐诀唤出浓稠如浆的灰雾。
整间屋子顿时被腥臭雾气填满。
待他红袖翻卷驱散迷雾时,窗前只余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那妖物已借阴风遁走。
沈七并未追击。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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