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池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仍牢牢禁锢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早餐。
沈七注意到孩童唇色泛青,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他湿透的裤腿滴着水,在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倒映着破庙斑驳的墙壁。
"你这是..."沈七话未说完,一条鱼突然奋力一挣。
鱼尾"啪"地甩在君非池脸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孩童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沉默地攥紧了手中的猎物。
君非池不语目光在四周一扫,挑出两根较为粗大且笔直的木棍。
只见他手腕一翻,木棍尖端精准刺入鱼嘴。
"嗤"的一声轻响,木棍贯穿鱼身,鲜红的血珠顺着棍身滚落,在尘土中绽开朵朵暗花。
他神色漠然地将穿好的鱼架在火堆上,火舌立刻缠上鱼身。
水滴滴落的噼啪声中。
沈七注意到孩童湿透的衣摆仍在滴水,在地上汇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水珠顺着君非池瘦削的下颌滑落,在火光映照下宛如落泪。
他浑然不觉仿佛这具湿冷的躯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不禁仔细打量过去,这才发现君非池的双手早已被冻得泛起了深深的紫色,如冬日里经霜的茄子一般。
而且牙关也不受控制地不停打颤,发出轻微的 “咯咯” 声响。
沈七眸光骤然转深,指尖划过君非池湿透的衣襟时,寒气顺着指尖直刺骨髓。
他眉头一拧,三两下便扯开少年冻硬的衣带,湿衣"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抖成这样还逞强?"沈七抓起昨晚叠好的外袍将人裹紧,却发现君非池仍在不住颤抖。
他忽的咬破拇指,将渗出的血珠抹在少年苍白的唇上。
君非池下意识舔唇,铁锈味在舌尖漫开的瞬间,一股暖流突然从丹田炸开,瞬间驱散四肢百骸的寒意。
他震惊抬眸,正对上沈七似笑非笑的眼。
"仙家精血,可抵三冬寒。"
沈七轻笑,指尖放在君非池的腕脉。
"你这身根骨,放在修仙界是要被各大门派抢破头的。"
检查完无事后,便利落地拿起那两条鲫鱼。
小刀在鱼腹轻轻一划,内脏便簌簌落下。
"鱼鳃不去,鱼线不抽..."他边处理边摇头,小刀翻飞间带起细碎银光
"这般糟蹋食材,倒不如直接生啃来得痛快。"
君非池怔怔望着他,发梢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原来人的温情,竟比最旺的灶火还要暖和。
君非池向来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对他来说,食物不过是塞进胃袋的填充物。
冷馒头能嚼,馊饭菜能咽,就连林间捉来的活虫也能面不改色地生吞下去。
然而沈七却截然不同。
虽说他已然辟谷多年,无需依靠食物来维持生计。
但他对吃食却有着浓厚的兴趣,极为热衷钻研各类美食的烹制之法。
在他五百岁之时,就对他师尊所养的那条有着上千年岁数的鲤鱼垂涎不已。
每日里都会特意跑去,殷勤地给那小鱼投喂食物。
他师尊见他日复一日地前来,只当他也是喜爱这鱼儿,难得地夸赞了他一番,说他倒是个识货的,倒是难得见这般用心
可谁能料到,这小崽子,竟趁他不在之际,偷偷把那珍贵的鱼给烤来吃。
他老人家听到当即气得火冒三丈,当即罚他去清扫整个仙门,这一扫便是整整一个月。
有了一次便有二次。
于是他便每日都会破天荒来到师尊的住处问安,只不过眼睛却是瞥向某处。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师尊自是晓得他是个什么德行,索性二话不说,转头便下达了严令,坚决不允许沈七再靠近他的住所半步,更是狠下心来施了保护咒。
只要人还在,咒就不会消失,牢牢地守护着那鱼池里的鲤鱼。
即便到了如今,沈七还是在想尽办法要吃。
回忆至此结束,沈七回味地咂了咂嘴。
只见他从魂域中熟练地掏出几味药材,而后将这些药材细细研磨成粉末状。
他手法轻盈地把磨好的药粉均匀地洒落在正在烤制的鱼身上,边洒边说道:“这会儿没有调料,就只能用这些药材暂且将就一下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君非池听闻此言,只是淡淡地应了句:“不会。”
就这样,时间在火苗的舔舐和鱼肉的滋滋作响中缓缓流逝。
几十分钟过后,一股诱人的香味袅袅袭来,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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