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浑身煞气地将手中的羽箭折断,刚肃的面色露出类似于紧张的情绪,飞快问了车里的人一句。
“主人没事吧?”
问完,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车壁,就好像能透过去看见里面的人。
“没事,好得很。”
一道音色明亮的女声自其中传出,不过可能是疲惫的缘故,嗓音又透着些懒洋洋的柔软,传达出声音的主人此刻的意兴阑珊。
“马上就到旧宅了,主人便能好好歇息了。”
他拼命克制自己,但又压抑不住自己的本能,将声音放得又缓又柔追了一句。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就在卫朔以为她不会再搭理自己时,又听到那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像以前那般唤我就好,不必改口。”
卫朔抿唇,垂首答道:“奴等既被将军赠出去,那姑娘便是奴的主人,理应如此称呼。”
年轻的武人答话一板一眼,让车里的人沉默了几息,才懒洋洋道:“随你吧。”
“谢主人。”
多年来的驯养思维,加上面对的人是她,只是一句允准的话,卫朔都会感恩戴德。
两人说话的功夫,神武军已经将埋伏放冷箭的刺客抓获,可惜的是只得到了一具具死尸,都是毒发身亡的死法,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弓弩也是最寻常的制式。
很明显,这是一群死士,不打算给敌人留下任何线索。
让一部分神武军将这些尸首送到大理寺备案,岑将军到了贺兰鄞车驾前,歉疚道:“让贺兰大公子和小姐受惊了,此番是我等禁军护卫不力,定当回禀圣上,给二位交代。”
车帘被贺兰大公子修长的手指挑开,露出他儒雅秀致的面容,只见他含笑道:“岑将军不必自责,谁也不能料到宵小作乱,人没事就好,快出发吧,赶了快三个月,确实是人困马乏了。”
岑将军忙不迭应下,示意神武军继续前进。
不同于城外荒芜寂寥,上京城中的喧闹引人注目,只见后面那驾马车的青布帘子被挑开,一只圆润雪腻的腕子探出,修长柔软的手指骨相极佳,暴露在暖阳下,如一块温润细腻的软玉,未着丹蔻的指甲泛着健康的肉粉色,与白皙的肌体相得益彰。
青布帘子后,手的主人露出了面容,贺兰家的部曲还好,倒不会失态,但那群神武军便不同了,余光瞥见那动静,目光下意识跟了过去。
只那么轻飘飘一眼,几个年轻的神武军将士便乱了方寸,有的愣在了原地忘了走,有的踩到了前面兄弟的脚,还有的走慢了被踩的。
行军最注重纪律规矩,几个将士的失误立即让原本规整严肃的队伍出现了混乱,那一小片发生了碰撞,几个将士挤作一团摔倒在地,引起了众人关注。
因为遇刺本就心中窝火的岑将军看见此番景象,立马就来气了,策马到了那几个灰头土脸爬起来的年轻将士跟前,怒斥道:“一群丢人现眼的蠢东西,走个路都能摔跤,回去各领二十军棍!”
在上京百姓面前,尤其今日还迎了贺兰家,这几个小子可以说是十分丢他的脸了。
自己就不该接这个差事,真是流年不利。
但想想这哪是自己想不接就不接的,岑将军只能继续兢兢业业干活了。
几个挨训的将士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解释自己为何失态,老老实实接受了二十军棍,心里头还在回味着刚才看见的。
何止是凉州第一美人!
队伍又恢复了安宁,策马行在两驾马车之间的卫朔目光沉沉地扫过了那几个出丑的将士,对刚才的事猜到了七八分。
应当是这几个傻子运气好,看见了他的主人。
上京的御街上早围满了百姓,听闻神武军迎来的是赫赫有名的贺兰氏,上京百姓沸腾了。
没人不会崇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尤其是镇守边境的镇远大将军贺兰一家,每次捷报传来,京城上下无不赞颂贺兰氏威名。
就算此番来得并不是大将军本人,也足够让人欢喜了。
隔着神武军,淳朴热情的上京百姓纷纷围过来,将手里提前准备好的花往两驾车上抛。
这个时节鲜花不多,基本上就是些迎春花、兰花、玉兰什么的,还有些绢花。
贺兰妘本想探出头瞧瞧热闹的,但被阿弥给拉住了。
“姑娘别露头,外面好多花砸过来,车上都挂了一堆,小心被砸一脸!”
阿弥是她的贴身婢女,虽生得一张乖巧的娃娃脸,性子也傻乎乎的可爱,但有一身的好武艺,是一名出色的武婢。
头上已经挂了一朵玉兰的阿弥赶进缩回来,连忙去劝也要出去看的姑娘。
贺兰妘歇下了心思,拿下了阿弥头上的白色玉兰花深吸了一口,感叹道:“上京果然比凉州憋闷,不过花倒是挺好看的。”
凉州并没有这样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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