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男人指了指自己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每次用,都会痛。"
叶晓鹿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浑身血腥味的屠夫会这样......笨拙地安慰人。
可下一秒,带着厚茧的拇指突然蹭过他的眼角。"刚才,哭什么?"
叶晓鹿这才惊觉脸颊冰凉。胡乱抹了把脸,掌心里全是湿漉漉的水痕。真奇怪,他明明没想哭的,可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就像终于找到了裂缝,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我好像......丢了很多记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就像拼图缺了最关键的一块,每次快要抓住的时候——"手指徒劳地抓握空气,"它就又溜走了。"
"我懂。"男人没有抬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但是我一直在找他。"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你这怎么找啊?"叶晓鹿好奇的问道,"总不能一个个找过去,看过去吧?凭感觉吗?"
"嗯,凭感觉。"男人定定的看着青年面容姣好的脸颊,他睫毛上的泪水还没有干,莹莹一滴,悬在睫稍,每次眨眼的时候,像星子坠入深潭,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漾出细碎的银芒,照的他心里痒痒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甚至都忘记了要找他呢?"叶晓鹿闷闷道,"就像我也许会马上忘记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会在他身上彻底打下我的标记,他永远无法离开我也无法摆脱我,在他的灵魂镌刻我的名字,让他的皮肤记住我指尖的温度,让他的耳廓习惯我呼吸的频率……男人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疯狂,够了,不能吓到他。
他将绷带缠绕好,打了一个蝴蝶结。"好了。"
叶晓鹿站起身,走了两步,确实不怎么疼了,虽然自己这个邻居看上去很冷,但人还怪好的嘞。
"晚上洗澡这条腿最好别碰水。"
"好的,谢谢你。"叶晓鹿盯着男人在他腿上打的蝴蝶结,这是男人第二次帮助他了,下回有机会登门谢谢一下他吧,不过别说,男人打的结还怪好看的,要不问问他怎么打出如此漂亮的蝴蝶结的?
他抬头刚想说话,抬头就撞进季野川银灰色的眸子里——对方竟一直盯着他看,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颤动。温热的鼻息交错间,叶晓鹿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突破安全线。
他想干什么...
季野川的目光落在那片随着呼吸轻颤的腮肉上。晨光里泛着蜜桃色的肌肤,能看到细小的绒毛。某种危险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
"唔!"
湿润的触感突然贴上脸颊。男人竟用嘴唇重重碾过他的酒窝,犬齿在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克制地收起,变成带着惩罚意味的厮磨。
"你——!"叶晓鹿捂着湿漉漉的腮帮子瞪圆眼睛,活像只炸毛的猫。前一秒还在心里给人家发好人卡,后一秒就被当糯米糍啃了?
季野川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犬齿,银灰色瞳孔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暗色:"唾液消毒。"
"消你个大头鬼!"
许淮的怒吼伴随着工具箱砸地的巨响炸开。金发少年一个箭步冲上来,拽着叶晓鹿的卫衣帽子就把人往后拖,活像护食的狼崽。叶晓鹿被勒得直翻白眼,还没喘过气,又挨了许淮一记眼刀。
"关姐明明说你单身!"许淮气得眉钉都在晃,手指头快要戳到季野川鼻尖,"这野男人哪来的?嗯?说话!"
叶晓鹿百口莫辩——他腮帮子上还挂着明晃晃的牙印呢!季野川这个混蛋居然还一本正经补充:"民间疗法。他腿上还有伤。"
"我他妈管你伤不伤!"许淮直接撸起袖子,破洞牛仔裤下的肌肉线条绷紧,"现在立刻给我——"
"你们这是?"
隔壁的陆逸朗闻声推开门,正对上屋内季野川的视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两道目光在昏暗中相撞,又像被烫到般同时撤开——可那短暂的交锋已足够让双方明确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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