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气得不行,道:“哥要走就走他的,我干嘛非得跟着走?”姨爹看了她一眼,姨妈的眼神就更严厉,晓月不再作声了,眼里却泛起了泪水。
姨妈打电话跟李家的人道别,李先民闻讯就飞快地赶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进家里,也不理会在场的其他人,劈头就问晓月:“怎么说走就走?”
晓月咬着下唇,眼睛盯着地面,没有吱声。姨妈正在她的房间里收拾行李,听到李先民的声音便走出来,满脸堆笑着招呼他:“先民,你来了?”
“伯母。”李先民的视线在姨妈身上扫了一下,便又转回来停在晓月身上,神情不无责备。
“坐啊,先民。”姨妈道。
李先民就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来,喝茶。”姨妈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道。
李先民微皱着眉头,掏出香烟,自顾自地抽开了。
“晓月,能不走吗?”李先民终于问道。
“开学前,她还有两门功课要补考。”姨妈观察着李先民的神色道:“她得赶紧准备,不然,怕升不了级。”
这是实情,但绝不是值得张扬的好事。做母亲的把它拿出来当作搪塞的理由,自然让女儿的面子万分的过不去。晓月不无怨忿地望了她母亲一眼,就一路哭着跑上了楼。李先民一直望着晓月的背影跑进楼上的卧室。
“我上去看看。”李先民道,他将半截香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便走上楼去。
楼上算得上客人们的禁区,特别是男客人,更何况李先民要去的是女儿的闺房。母亲望着他的背影,略皱了眉头,却不好在这紧要关头得罪人。晓晴望着母亲的神情,暗笑她真够封建的。
不久,楼上就断断续续地传来很大声的擤鼻涕的声音,这定是李先民伤感过度弄出来的。
大家面面相觑。母亲看着座钟对姨妈道:“现在已经快到十点了,我想你们还是吃了午饭再走吧。”
“这丫头!”姨妈面容深沉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母亲的提议,她继而又道:“我还以为她只是闹着玩呢!”
晓晴瞪大了眼睛望着姨妈,她突然对姨妈的商业头脑和管教方式感到震惊。晓棠突然走到她前面来,在糖果盘里找了一颗糖,唏唏簌簌地剥掉糖纸,就塞进她的嘴里。晓晴嘴里被硬塞了颗糖,方醒过神来,恢复常态。晓棠便在她身边坐下来。
午饭的时候,两个生离死别的人儿方红着眼从楼上下来。两人的离愁别绪笼罩着整个饭厅,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吃着吃着,李先民突然丢了筷子伏在饭桌上大哭失声,弄得所有的人不知所措。
“先民,哎,先民,”姨妈走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这样嘛,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您们瞧不起我!我配不上晓月!”
“这是哪里的话呢?这是哪里的话呢?”姨妈尴尬得不知所云。
“如果您们瞧得起我,”李先民猛一抬头,晓晴就见垂挂在他鼻子下面晃动着的亮闪闪的清鼻涕,令她不忍直视,却被母亲严厉的一眼给止住了。“我这就给您们跪下来!”李先民说着就离开他坐着的椅子,往地下一梭,跟着就跪下来。虽然晓晴也被他的伤心震动了,却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这举动。这算什么呢?不仅老土,而且赖皮,死乞白赖的,要老婆也不该要掉自己的人格。
李先民这么大个人,姨妈哪里挡得住?李先民跪了姨妈之后,又挪动双膝去跪姨爹,搞得姨爹更是手足无措。姨爹待要扶他,他又赖着不肯起来;不扶他,又有失体统。急得姨爹一迭声地道:“这怎么成呢?这怎么成呢?”
“伯父,伯母,我知道,我过去的确太不像话,您们不放心把晓月交给我。”李先民说着,这当儿,他注意到了已经贴在他唇上的凉性液体,便掏出手帕使劲擤了一下,发出大家并不陌生的声响,将它们处理干净了,又道:“但是,谁没有过去呢?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错事呢?如果他有幸没有犯任何错误,将来说不定就会去犯的。而过去犯了错误的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痛改前非,就像打了预防针,将来就一定不会再犯。何市长、李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对我是很了解的。我虽然在某些事情上有点轻狂,但是,我个人的实际能力我相信许多同龄人都比不上我。晓月要是跟着我,至少一辈子不会受穷。我知道,您们家境好,晓月有没有我都不会受穷,您们并不会在乎这些。但是,在我个人的问题上,我再发誓也只是空谈。我想,要是晓月嫁给了我,我会把我银行的存款全部转移在她的名下,我个人的收入全部归她保管。要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跟我过不下去了,这些钱就全部归给她,我分文不要。”
“先民,不要冲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姨妈劝道。
“目前,我个人的存款有三十多万。也许,您们对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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