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散开一股香甜,他慢慢蹲下来,看着倒扣在地上的蛋糕,像是一滩可怜的烂泥,让人想救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
翟悉呐呐地张了张口。
“哥……对不起……”
他看着死去的蛋糕,水珠子就从眼前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心里又急又懵,就手忙脚乱地想去扶蛋糕,但是视野被泪水刷了一层漆,他看不清只好用手背慌乱地抹着:“我再给你做一个,做个更好的赔给你。”
有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捞了起来。
然后那只手覆在了他脸上,帮他擦掉粘在眼角遮挡视线的奶油。
眼见着王玉儒被他吼完依旧对他这么好,那些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依次复苏,翟悉就觉得有根针顶在他鼻头,那劲头好像在警告他这辈子别想好受。
“我对不起你……”翟悉呼呼地流眼泪。
“没有对不起,”王玉儒擦完奶油,顺带帮他擦掉眼泪,“只是蛋糕掉地上了而已。”
“那是你的生日蛋糕。”翟悉说。
“嗯,你做的,”王玉儒弯腰把蛋糕捡起来,“底下一些还能吃,可以当早饭。”
王玉儒越是无所谓,翟悉就越是心疼,心尖上密密麻麻全是溃疡。
他一会儿用手蹭一下眼泪,等王玉儒拿纸巾擦完手,他突然抬手朝他哥伸了过去。
王玉儒转头看他,好像不是很明白他想要什么,还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
翟悉的手直接越过了那两张纸,搭在王玉儒侧腰上,慢慢地绕到了后面,然后拢紧了,把下巴抵在温热的肩窝上。
王玉儒一动未动,手里的卫生纸却飘到了地上。
翟悉吸了吸鼻涕:“你原谅我了吗?不原谅我就不松手了。”
“从没怪过你,要原谅什么。”王玉儒的声音很轻,也很平和。
“你这么说我更不想松手了,”翟悉盯着空旷的教室,思绪开始茫然起来,“你知道吗哥,你有时候,好的让我心疼。”
王玉儒没接话,等了很久翟悉还是挂在他身上没反应,他只好说:“那我原谅你了。”
“……哦。”听到这句话,翟悉如坠冰窟的意识开始化冻,他缓慢地松开怀里的人,四肢僵硬又不协调地走到一边。
刚后悔完说了难听的话,接着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如此不要脸地凑上去拥抱。就是皇天老子来了都不相信他是兄弟抱一下,不知道他哥会怎么想。
失心疯少年求安慰吗,还是自家小弟在撒娇。
救命。
想撞墙。
翟悉都怀疑自己是在这个晚上突然变异了,不然怎么接二连三做出来这么多离大谱的事情。
“这有地方休息吗?”还是王玉儒率先打破了沉静。
“啊,有,”翟悉不怎么自在地走过去打开另一间教室,教室东北角有一坨很大的懒人沙发,“房东留下来的,中午我们一般就睡在这里。”
王玉儒点点头,走过去搬了几张椅子拼起来:“你睡那儿,我睡椅子。”
“你不回学校了?”翟悉问。
王玉儒很自然地回答:“难道留你自己在这吗。”
“你要在这过夜哇,那怎么能让你睡冷板凳?”翟悉瞬间精神起来,跌进懒人沙发里蛄蛹了几下,“沙发挺大,咱俩挤一挤呗。”
“自己睡习惯了。”王玉儒在椅子上躺下。
“哦……”翟悉有一点点小失望,“你不嫌硌得慌?”
“还好,”王玉儒偏过头来看他,“怎么关灯?”
“我去关。”
翟悉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出去关灯,回来的时候怀里揣着个小毛毯。
王玉儒举着手机给他照明,看到他鬼鬼祟祟走过来的样子,很简单地笑了一下。
“盖着点儿,”翟悉发现他哥在嘲笑他,把毯子丢过去,故意恶心道,“有时候他们中午睡这儿,我就趴这个毯子上面午休,可能吸了不少我的口水。”
王玉儒放到鼻子旁边嗅了一下:“应该没有。”
“你什么技能,还能闻出来我口水什么味儿?”翟悉倒头栽进沙发里。
“口水里有蛋白质,久了就会有味道。”王玉儒解释。
“哦,不知道,我没闻过口水,”翟悉顿了顿,脑子一抽又添上了句,“也没尝过。”
他说完有点紧张,恨不得把耳朵长在他哥嘴上,听听那人会说什么。
但王玉儒仿佛没听出来这其中的暗示,淡淡“嗯”了一声,翻过来手机看了眼,说:“睡吧,不早了。”
“嗷,晚安。”翟悉松了口气,却有点儿怅然若失。
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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