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王都实行了宵禁,夜间派出教会士兵们巡逻,诺缇深谙他们的巡逻路线,操控着轮椅绕过巡逻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向黑街前进。
进入和音商业街范围后,他选择走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这里还是迦百恩曾告诉他的,只要拐过那幢老旧的黄色色调为主的公寓,深入小巷,就是黑街。
在拐角处,诺缇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幼兽被蒙在麻袋中细微的呜咽。
诺缇很快反应过来,黑兔子在他手中化作利刃,有一瞬间他感受到律法的精神束缚在发作,但很快消散,这也就是那位獬水之兽的信徒选择在这制造请神仪式的原因。
诺缇缓慢地转动轮椅的轮子,令轮椅在瓷砖铺成的地面上划出刺耳又尖锐的响声,等对方因为恐惧缓缓回头时,他直接掷出了利刃。
黑兔子化作的刀剑精准无误地割开了对方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男人应声倒下,手里拽着的麻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就从开口处爬出了几只小猫。
诺缇挪动着轮椅,黑兔子又变回了人偶模样,它驱赶着小猫们,希望将它们安置到更为安全的地方。
诺缇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些小猫,未发觉背后有人影接近,下一秒眼前一黑。
袋子充斥着冲鼻的药剂味,诺缇捂住口鼻,但还是因为这药味头脑发昏,意识渐渐远去。
失重感。
失重感惊醒了他。
他恍然睁眼,映入眼底的是白茫茫的雪地,他的双手被锁链紧紧束缚,高高悬挂,他哈出白色的热气,稍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冻得发红的双脚,往上是瘦如竹竿的双腿……
他想起来了。
那一天,他走进了荣誉室,向费里科斯管理员祈求,用他一年攒下的一百点“勋章”换取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
他希望能试穿那套婚纱,那套本来属于黛莲娜的婚纱。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费里科斯管理员带着恩泽尔长官回到了荣誉室,他的长官命令他:“脱光。”
他服从地褪去一身厚重的生锈的盔甲,底下是遍布训练伤疤的破烂不堪又瘦削如柴的身体,他不自在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下一秒就被钳制住双手,被绑上了沉重冰冷的铁链。
“你竟然妄图破坏圣子的婚姻,这是你应受的惩罚。”恩泽尔冷着脸,一把扯过铁链,诺缇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晕过去前,他看见窗外他的同僚们冷嘲热讽的眼神。
多么荒唐,一百点“勋章”换来了一次裸吊。
大雪纷飞的一天,他被□□地吊在了新兵训练所的广场上,皮肤被冻得发紫,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听到周围人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收下了他们所有的嘲笑,讥讽,唾弃,鄙夷。
这是他久久不能忘却的梦魇。
那时,勇者的加护压制住了一切负面情绪,现在,他已不是勇者,但他似乎仍然走不出那个又冷又疼的雪天。
啪——
清脆的鞭打声在他的脸上炸开,诺缇茫然地从梦中醒来,眼角湿润。
最先感知到的是熟悉的悬空感。
右手毫无知觉,只有锁链摩擦它勒出的红痕时传来一丝痛感。
入眼,是□□的自己。
残缺的身躯越显惨白,下身空荡荡的,异样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遮拦。
此刻的他与噩梦中的他身影重叠,他再一次变回了那个被夺走一切,在冰天雪地之中可笑的自己。
“醒了?呵呵,竟敢觊觎你配不上的东西,这就是你应受的惩罚。”身着华丽服装的小丑嘲讽着他,鞭子再次袭来,这次打的是诺缇的小腹,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觊觎什么?”诺缇启唇发问,马上又迎来一记沉重的鞭打。
“你只配当奴隶,而不是贵族。”小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挥舞着鞭子,“叫出来,叫大声点。”
猛烈的鞭打袭来,诺缇疼得嘶嘶抽气,他依然在思考,怀疑这是否是獬水之兽的陷阱。
鞭打忽然停止,小丑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可怜地看着诺缇:“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话音落定,一道刺眼的强光从正前方袭来,诺缇适应着强光,才发现眼前的竟是一块巨型幕布。幕布被缓缓揭开,炙热的视线一道道射向他,似要将他冻伤。
不,不要……!
这是黑街的地下拍卖行会所。
诺缇试图挣扎,孱弱的身躯微微扯动着顶端的锁链,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阴暗的地下会所,激起观众席浪潮般的惊呼。
“诺缇·瓦伦汀,年幼时遭到恐怖的污染,不得已舍弃一些器官才保留住了性命,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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