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手套强硬地抬起他的脸和手,逼迫他展示着猎奇的残缺。
台上的拍卖师用无情的眼神审视着他的身体,将他当作一件稀世罕见的物品激情介绍,“如此畸形的美丽,五十金币起拍。”
“六十。”
“七十。”
“一百,一百一次。”
“一百两次,一百三次!成交!”
一百勋章换来了一次“裸吊”。
一百金币换来了一次“重演”。
他如同展品般被吊在装有车轮的展示杆上,戴着面具的陌生人从后面推着他,锁链嘎吱嘎吱地晃动,踏上分割观众席的一条过道,尽头是他的买家。
无数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露骨地注视着他,无数双冰凉的手争先恐后地向他袭来,有些抓伤了他的肌肤,有些摆弄着他的下身,有些将他当作了新奇的玩物。
“又是一位恬不知耻的甜心。”
“是和上次一样吗?”
“别想圣子了,来爸爸怀里,爸爸会好好疼爱你的。”
原来如此……多么熟悉的手段,他早该想到的,两次裸吊,他的死亡,这次绑架,和黛莲娜·怀特脱不了关系。
泄露出他在午夜要到黑街消息的人,应该是那位曾在多家贵族庄园侍奉过的克谢尼娅。
“来吧,亲爱的,我允许你任性一点。”
展览停下,无休止的轻蔑与亵玩在此终止,他停在了他的“买家”身前,他看见祂深邃无光的黑瞳,若有若无的笑意,腰间蠕动的触手。
他曾是勇者。
勇者的加护赋予了他的使命与意义。
大地的律法禁止他受贿,禁止他伤害,禁止他懈怠,禁止他埋怨,禁止他放弃……却从未允许他享用一丝人应有的尊严。
“我……我想穿一次那套婚纱……”
“我只是想……穿一次……”
即将被“裸吊”的他本想为自己辩解,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他甚至被禁止辩解。
挂了一天一夜后,他被同僚们拖回了宿舍,如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待他醒来又是一次离不开他的污秽讨伐。
他们会感谢我吗?
他们会为我哀悼吗?
他们会来为墓碑献花吗?
答案是否定。
血泪溢出眼眶,从被打肿的脸颊处滑落,断肢处落下孢子,脚下的地面被染上一片白霜,菌毯如结冰一般迅速向外扩散。
他想让他们知晓自己的痛苦。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冷?”
“好冷……”
“冻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
喧闹很快停止,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在场的拍卖行工作人员与竞价者们在短短五秒内失去了知觉。
这家地下拍卖场最多能容纳一百人,这一百人中,大多数人的脖子上都莫名其妙多了一条猩红的勒痕,少数人的肌肤青白如铁,更有甚者身体发烂得千疮百孔,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踩在了如皑皑白雪般的菌毯之上。
铁链解开,诺缇虚弱地落入耶撒莱恩怀中,欣赏着这场无声无息降临的灾难,深谙这是他带来的污染。
耶撒莱恩曾经警告过他,杀人会消耗他的惰性。
他的污染一次性夺走了超过百人的生命,感觉到自己的惰性在慢慢消逝,但他弯起嘴角,从未笑得如此灿烂,他对这些人的死亡毫无愧疚,甚至直接冲着耶撒莱恩邀功:“我做得很好,对不对?”
“亲爱的,保持你的惰性。”耶撒莱恩无奈地笑,抱起他,踏过无数尸骸,向幕后走去。
“他们不知道会这么冷,这么疼……他们不知道……”他的声音一会笑一会哭,曾经积压的情绪面临决堤。
“诺缇,你需要保持理智。”耶撒莱恩冷酷地再次强调,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我……我在尝试。”诺缇摸了摸肿痛的脸,刺痛唤醒了他的本性,“我害死了他们,我从来不被允许伤害他人,可他们总是在伤害我,我不再是勇者,律法允许反抗,律法允许我保护自己了。”
“……所以,这是他们应受的惩罚。”诺缇的声音渐渐回归理性,他眨了眨眼,看着这充斥着污染与尸骸的会场,眼底的疯狂渐渐消退,语气依旧平淡,“不用做任何处理吗?”
耶撒莱恩的触手涌向了幕后的小丑,很快就将其吞没,面对诺缇的担忧,祂摇头道:“不用,这是你的创作。”
黑街的异状很快惊动了巡逻的士兵,大量的士兵朝黑街涌去,大街上一片空旷,诺缇与耶撒莱恩不再担心被发现。
回家的路上,耶撒莱恩抱着诺缇,黑兔子推着轮椅,轮椅里坐着几只小猫。
“耶撒莱恩。”
诺缇忽然喊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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