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骗人。"宇文玥突然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泪花,"上个月您去行宫避暑,都没带玥儿。"稚嫩的控诉里藏着委屈,让江凌芸心口微疼。她伸手擦去那晶亮的泪珠,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初入宫时,也是这般渴望着一份毫无保留的偏爱。
殿外的铜铃依旧叮咚作响,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江凌芸将宇文玥抱到膝头,轻声道:"明日起,你便搬到乾清宫侧殿住,可好?"女童瞬间瞪大了眼睛,破涕为笑:"真的?皇额娘不觉得玥儿吵?"
"傻丫头。"江凌芸在她眉心印下一吻,乾清宫内烛火映得金镯愈发璀璨,"往后无论去哪,都带着你。"宇文玥开心地搂住她脖颈,发间的玉兰香混着孩童特有的奶气,让江凌芸眼眶微微发热。
这一夜,乾清宫的灯火比往日熄得更晚。窗棂上,两道相依的剪影在月光下摇曳,仿佛定格了永恒。宇文玥枕在江凌芸臂弯里,听着温柔的心跳声渐渐入眠,而江凌芸望着怀中熟睡的小脸,暗暗发誓要把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都捧到她面前。
更深漏断时,江凌芸小心翼翼将熟睡的宇文玥安置在锦被中。指尖拂过少女因酣睡而泛红的脸颊,忽见枕边滚落半块咬过的桂花糕——是白日里宇文玥硬塞进她掌心的,说留着夜里解馋。喉间泛起涩意,她将糕点重新包好,搁在妆奁最底层,仿佛封存住某种比金玉更珍贵的温度。
次日晨光刺破薄雾,乾清宫飘出阵阵甜香。宇文玥揉着眼睛跌跌撞撞扑进正在试茶的江凌芸怀中,发间还沾着几片昨夜未摘的玉兰花瓣。"皇额娘骗人!"她仰着小脸控诉,"明明说好要一起看日出。"江凌芸忍俊不禁,用茶盏掩住笑意:"小懒虫,卯时三刻了还赖床。"
自那日起,末央宫添了新规矩。每日晨起,宇文玥总要将亲手摘的带露花枝。晚膳后,缠着她讲前朝趣事,讲到动情处便蜷缩在她膝头。某次江凌芸批改奏章至深夜,一回头却见宇文玥歪在软榻上睡着了,手中还攥着未绣完的锦帕,针脚歪歪扭扭绣着"皇额娘安"。
转眼入秋,御花园的银杏染成金霞。宇文玥蹦跳着捧来新制的糖炒栗子,却在看到江凌芸腕间旧镯时突然愣住。"皇额娘还戴着这个?"她伸手摩挲着镯面的细纹,"我早就攒够银子,能打更漂亮的镯子了。"江凌芸笑着将她拢入怀中,霜色披风裹住两人:"傻丫头,再贵重的镯子,也比不过你。"
暮色中的铜铃依旧叮咚,只是这声音里,多了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当宇文玥将沉甸甸的新镯套上她手腕时,江凌芸望着镯心刻着的"永伴"二字,终于明白——所谓世间珍宝,原是有人用整颗心,将岁月酿成了蜜。
隆冬时节,未央宫的铜火盆烧得噼啪作响。宇文玥缩在江凌芸身侧,看着她执笔批改奏章,忽然用冻得发红的手指蘸了蘸砚台,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两个小人儿——高些的戴着凤冠,牵着另一个扎双髻的女童。
"皇额娘快看!"她举着纸笺献宝似的递过去,"等我长大了,就带您出宫去。去江南看烟雨,去塞北骑骏马,还要把全天下的糖糕都买给您吃!"江凌芸搁下笔,将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呵气,却见少女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被捂得有些变形的梅花酥。
"御膳房说新添了玫瑰馅儿,我特意留的。"宇文玥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好像被我压坏了。"江凌芸看着她鼻尖沾着的糖霜,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暴雨天,浑身湿透也要护着蜜饯的小身影。
宫墙外的爆竹声骤然炸响,惊起寒鸦掠过未央宫飞檐。江凌芸揽着宇文玥起身,推开雕花窗。漫天雪幕中,宫灯连成金色的星河,照亮少女仰起的脸庞。"皇额娘,你说星星会听见愿望吗?"宇文玥突然发问,"我想许愿...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江凌芸指尖拂过她鬓边新添的绒花,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暖意。远处钟鼓楼传来更声,未央宫的铜铃应和着,将这跨越十六载羁绊,都系成了岁岁年年的长长久久。
惊蛰那日,未央宫的玉兰花苞刚冒尖,宇文玥却突然发起高热。江凌芸攥着太医令的手腕,凤目猩红:"若治不好朝阳公主,本宫拿你全家问罪!"殿内药香与熏香混作一团,她衣不解带守在榻前,亲自用浸了冷水的帕子为少女降温。
宇文玥烧得迷糊时,总抓着她的手喃喃:"皇额娘别走..."滚烫的掌心烙得江凌芸眼眶发酸。她摘下腕间金镯塞进少女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宇文玥短暂清醒,却又着急地要往她腕上戴:"宝物...要给皇额娘..."
七日后宇文玥终于转醒,第一眼就看见江凌芸眼下青黑,鬓边还别着她昏迷前摘下的半枯萎的玉兰。"皇额娘成了老神仙啦。"她虚弱地打趣,"都长出白头发了。"江凌芸笑着要拧她脸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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