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院落的积雪,蔺怀钦紧了紧手不让他进去,“有点晦气,小九不过去。”
蔺怀钦牵着他往前走,影九落后他半步,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放在自己被牵着的手上,走着走着,耳朵尖就开始变得红红的。
尽管此刻交握的温度是如此真实,影九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曾经,还在影阁与蔺怀钦素未谋面的时候,他就对画像上的蔺怀钦倾注了所有情感。
那不是简单的喜爱,而是一个影卫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用一辈子来守护与侍奉的崇高爱慕。
可这份不掺杂任何私心的爱慕,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受刑中被割裂,被唾弃,被厌恶,最终沦为他人嘲弄的谈资。
可现在,牵着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安心。
影九久久地看着蔺怀钦高大的背影,连眨眼都不舍。
很快又路过一座宽敞气派的院落,有假山有亭台,还人工开凿了一大块前院池塘,池塘里的水结了冰,露出几分薄雾般的霜色。
“小九,这是哪?”
影九回过神,连忙回答:“主上,这是顾永院,以前是到访夜泉宗的客人们住的,现在已经空置了,主上想要进去看看吗?”
“好。”
说是到院子里看一圈,可蔺怀钦好像只在意主屋的构造,带着影九进去绕了一圈后,就摇了摇头,“不行,再看看。”
影九应了是,收心敛神,尽心尽责地给蔺怀钦介绍下一个院子的来源和用处。
可后面一连好几个,蔺怀钦都是进主屋里绕了一圈,就念着不行不行,赶往下一个。
饶是晴空引碧,走这么一会儿,也能感觉到寒风透骨。
一直牵着的手被风吹散了热度,蔺怀钦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看了影九一眼。
影九规规矩矩地落后他半步,另一只手抵在腰间,在他面前一向柔软的目光变得锐利,审视着周遭所有的风吹草动。
冷酷冷酷的,别有一番风情。
蔺怀钦舌尖抵了抵齿列,指节摩挲着他微凉的手背,带他走到一个避风的亭下。
“过来坐会儿,走了那么久,膝盖疼不疼?”
这个命令让影九很是为难,他连忙摇头,看起来又想跪下,“…属下卑贱,不敢与主上同坐。”
蔺怀钦扬了扬眉梢,“那你昨晚还与我同睡了呢。”
影九吓得一激灵,脚下一软,立刻就被蔺怀钦扶住,向前撞进了自己怀里。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总是那么紧张做什么。”
“…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
因着姿势的原因,影九垂下的脑袋刚好抵在自己腰间,温热的呼吸就打在自己的小腹上。
“小九。”蔺怀钦的声音沉了些,沿着他铺满后背的头发往下摸,摸到腰间把他捞起来,正了脸色,“别总是请罪,听话一点。”
“……是。”
影九像只蜗牛一样挪到椅子上,只挨了一点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腰杆,十足十的小学生坐姿。
蔺怀钦一下就笑了,手指摸上他的脸,“坐那么直做什么?”
“属下……”
几声刺耳的打骂声打断了影九的回话。
影九脸色微变,“主上,是折鹤堂传来的声音。”
“折鹤堂?做什么的?”
影九犹豫了一下,微微避开他的视线,“是、是主上您之前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的、一些,比较好看的人,他们住在里面。”
影九说的委婉,但蔺怀钦听出来了。
这是原主从各个地方欺男霸女抢回来的人,再把他们都关到一个院子里,方便自己的取用。
怪不得叫折鹤堂呢,把鹤的翅膀折了,不就只能乖乖听命了吗。
“主上,”影九飞快地看了蔺怀钦一眼,低声问:“您要去看看吗?”
“不去。”蔺怀钦一口回绝,“外头风大,你身体还没好完,咱们回去吧。”
影九悄悄地松了口气,“是。”
话音刚落,几道墙外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惊得在栖在檐下的寒鸦都纷纷拍翅而起,紧接着就是几声尖利的咒骂。
动静太大,让蔺怀钦不得不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主上,折鹤堂里的人多数都是被强迫住在此地,心有不忿,经常出逃。如果他们被折鹤堂的掌事嬷嬷发现了,就会挨一顿教训。”
影九解释的声音依旧很低,夹着轻缓的风声,听起来舒心悦耳。
“可我听这声音,不像是普通的教训。”
影九面上有些愧色,猜测着,“…或许是这次犯了大错?”
惨叫声在一声闷响后戛然而止。
原本蔺怀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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