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影九依旧应是。
只是,他应得太快太干脆,以至于蔺怀钦没听出他话语里的失落与逞强。
折鹤堂位置隐蔽,掩盖在大院落的间隙里,若不是有心寻找,很容易就错过隐藏在梅林丛中的入口。
蔺怀钦刚踏上无人洒扫积满白雪的石板路,就看到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把一个少年推倒在假山石下。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眼眶微微凹陷,削薄的嘴唇白的不正常,一看就是久郁心中不得疏解的模样。
少年的额头磕破了一角,满头鲜血,嘴里不断求饶。
两名嬷嬷置若罔闻,掐着他的脖颈就往山石上撞,一下连着一下,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闷声。
蔺怀钦方一皱眉,影九就飞快地踢开两个嬷嬷,将那名少年搀扶到蔺怀钦面前。
少年无力起身,摔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影九回到蔺怀钦身边,压低声音,“主上,这是灵鹤谷的少谷主,秦砚冰。”
一说名字,蔺怀钦就记起来了。
蔺迟玄刚回来那日,安槐长老用门派事务弹劾警告自己时,就有一条就是因为自己掳了灵鹤谷的少谷主,导致灵鹤谷悲愤交加,集结了好些门派,准备上门讨伐。
要是今日这个闲事自己不管,恐怕秦砚冰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等灵鹤谷的人找上门,自己就会被大义灭亲地交出去,死无葬身之地。
蔺怀钦冷笑了一声。
日薄西山,折鹤堂靠西的屋子里,没有烛火,也没有灯盏,昏暗的很。
影九在床边放下炭盆,又取来几只照明的烛火后,就毫无声息地走到昏暗的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就算身处黑暗,影九依旧履行护卫的职责,盯着秦砚冰,一只手放在腰间,蓄势待发。
而秦砚冰对此毫无察觉,他躺在床上叫唤,哎哟哎哟好几个来回,看到有人径直在床边坐下,就坐起身质问,“你是谁?”
“蔺怀钦。”
“蔺怀钦?”秦砚冰重复着念了几遍,盯着他身上用料考究的衣物,愈发警觉,“你是夜泉宗的少宗主?”
见蔺怀钦点头,秦砚冰的语气就带上了审问,“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
蔺怀钦内心一动,侧目看他,“秦公子是这样觉得的?”
“不是么?”
蔺怀钦露了点意味不明的笑容,脸上带着客气与疏离,“阁下是灵鹤谷少谷主,我有多大胆子,敢将如日中天的医家圣手,抓到这里来?”
秦砚冰很不高兴地盯着他。
可不管他怎么瞧,都只能瞧出眼前人的坦然,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以到底是谁,把本公子带到这种地方!”
蔺怀钦不动声色地看了角落一眼,影九立在阴影中,目光澄澈,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他的小九做的就好。
蔺怀钦转了转手腕,语气淡淡的,“那日的事情,秦公子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秦砚冰垮下那张精致的脸,自己跟自己生气,“……我只记得那日我出谷行医,刚到客栈里休息,就有个影卫踢开我的门,一句主上有命后,等我醒来时就被关在这里了。”
“影卫,”秦砚冰痛心疾首地强调,“影卫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全身都蒙起来只留下眼睛的那种,放在眼前都认不出是谁的那种影卫啊。”
秦砚冰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诡异地打量着蔺怀钦。
蔺怀钦侧过一点削薄的下颌,正正对上他的视线。
从不知人心为何物的小公子仿佛开了灵智,他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笃定道:“我知道了!能把我绑到这里的人,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不是你的话,就一定是夜泉宗的宗主!你父亲!”
蔺怀钦顿了顿。
把坏事算在父亲头上当然不对,但不能阻止受害者非要把账算到自己父亲头上。
片刻后,蔺怀钦点头,露了点恰到好处的痛惜,“原来如此,如果是父亲的话,请允许我替父亲向您赔罪。”
秦砚冰的脸很快就布满了四个字。
他理解我!!
不到片刻,他就向前挪了一大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蔺怀钦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
他赌对了。
在与秦砚冰说话之前,蔺怀钦就在影九那里把灵鹤谷大概摸了个清楚。
灵鹤谷擅医,位置偏僻远离凡尘,谷内弟子非行医救人,终身不出谷,大多潜心医学,心思纯净。
换句话说,就是好骗。
蔺怀钦很确信,就原主那个性格,所有人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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