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九方灼得到南崖雪的首肯,将踏雪殿打理得井井有条。
殿内杂事,无需这位师尊操劳。
这几日,南崖雪上午指导徒弟修炼,下午研究灵脉与罗睺的联系,也不过问徒弟的去向。
相处多年,她对徒弟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没必要把精力放在这些小事上。
预言成真前,多关注潜在敌人才是王道。
窗外风雪正盛,南崖雪坐得笔直,认真研读藏书阁及山寻雁留下的线索。
混沌初开,天地无状、乾坤未奠,灵气躁动罗睺正是由这其中一缕游离在秩序外的魔煞之气幻化,是邪恶与毁灭的代名词。
它贪求地位和力量,不择手段地发动战争、制造灾难,妄图吞食日月。
无人见过它的真实形态。坊间流传,罗睺有一对猩红竖瞳,能看破世间虚妄。
很久以前,九方氏与北辰宫协力降伏罗睺,将其封印。封印处灵气浓郁,为九方氏垄断,视作上苍对胜利方的奖赏。
千百年过去,灵脉稳定向修仙界的修者供给上乘灵气,已然成为他们修炼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上层离不开灵脉,更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山寻雁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
“逆道吞辰,万界同伤。”南崖雪摩挲山寻雁留下的笔迹。
一道悠长叹息在空旷寂寥的踏雪殿回荡。
十日后,弓彬踏雪殿前求见。
此人周身灵气倒逆,衣衫无风自动。看在乌天靖的面子上,南崖雪原不准备闭门谢客。
出门前,九方灼立在身前,恳切地喊了声师尊。
听闻九方灼在灵脉与人发生了口角,大打出手,南崖雪神情淡然。
“受伤否?”
九方灼怒斥对面以多欺少、恃强凌弱,闭口不提他的伤势。
南崖雪命他上前,检查了脸侧无伤大雅的擦伤及断裂的手臂。
嗯,全是九方灼自己干的。
南崖雪抚上他脸颊的伤疤,为其治愈,没多说什么。
而他大言不惭:“师尊,弟子不疼。只是路上遇见弓师兄的人虐杀弱小,于心不忍。”
“师尊常说,修道者当怀悲悯之心,若逢邪祟欺世、弱肉强食,不可作壁上观。”
抬头时,少年眼角泛着令人怜惜的红。
“然后呢。”南崖雪垂下眼眸,撩开九方灼的衣袖,接上断骨,缓缓注入灵力。
她的指尖泛起微光,并不是作战时足以毁天灭地的冰系法术。
灵力太过温暖,徐徐汇入经脉,令九方灼有些陌生。
师尊不是一座冰雪铸造的美人吗?怎么……怎么也有温度?
冷汗浸透衣襟,九方灼咬紧牙关,贪恋这一霎的暖意。
“嗯?”南崖雪望向徒弟,不明白他为何发呆。
“哦哦!”九方灼强作镇定,“弓师兄却不以为然。且不说他纵容手下人欺男霸女,弟子以师尊的谆谆教诲相劝,他笑弟子天真,俨然不将师尊放在眼底。”
南崖雪对这些毫无兴趣:“为师在问你的事。”
弓彬找上门,去灵脉的事是瞒不过南崖雪了。
九方灼说:“师尊易受灵脉的灼热之气影响,还是留在踏雪殿为好。能代替师尊探查灵脉是弟子之幸事。”
“那你探查到了什么?”南崖雪笑着摇头,对九方灼的花言巧语浅露几许无奈。
“弟子愚钝。”他睁着一汪澄澈的眸子望向南崖雪。
意思是,他除了挨了一身伤,并无半点收获。
这二十年,这踏雪殿仅住着他们师徒,平时连个传话的人也没有,消息传递自然会之滞塞些。
弓彬等人伫立于纷纷大雪下,尝试施展法术取暖,反倒召来一手冰块。
变成冰雕前,他们狼狈逃走。事后泡了一夜的温泉,弓彬依然感到入骨的冰寒,几乎将他的四肢躯体冻结。
有南崖雪的庇护,九方灼不管弓彬的死活,殷勤为南崖雪煎汤药,扫门前雪。
夤夜,雪粒敲打窗棂,混着呜咽的风声。
九方灼没到达能够摆脱五谷杂粮的境界,随意炒了两盘蔬菜当宵夜。
南崖雪嫌弃药苦,每一口细嚼慢咽,喝得很慢。
她盯着九方灼,忽然开口道:“阿强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今后有何打算?”
“咳咳咳!”九方灼差点没呛死。
大仇不报,娶什么妻、生什么子?
“弟、弟弟弟子没打算……”
端着瓷碗的手一顿,南崖雪试探道:“为师瞧着,你对玉赪师伯身边的阿棋师妹挺上心的。”
玉赪经常派人上踏雪殿为南崖雪疗伤。易棋心地善良,和阿强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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