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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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琼郎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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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色洒金的帷帐外,仅有一盏落地的跪姿媵人铜灯,灯顶散出缈缈烟气,的确是金檀。

    皇太后奉佛,皇长子刘钰、次子刘玦和四子刘璟自小长在宫中,受佛法熏陶颇多,都有焚燃金檀的习惯。

    后来长子刘钰被册为东宫,其他二位自然避嫌,不怎么用金檀了。

    香气空幽缭远,陈敛清楚地闻到对方欺身来时衣袍上的味道,他猛地从对方手中拽回被扯散的襟领,拢衣翻身,他拨帘欲出去,指尖刚触到绣帘,便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扯回。

    头顶,那人暗色的轮廓中浮出两点漆黑深邃的瞳,蛇瞳狼目一般,幽幽地盯着他。

    “怎么,承雅是这一路风雪颠簸,太疲累,竟不识得朕了?”

    语调中不乏讥讽。

    但这其实不是皇帝的作风。

    皇帝外看温雅,一向不爱逞口舌之快。即便心中不悦,也绝不会表露在言语之间。因此与皇帝相处,也常常让陈敛感到难以言喻的疲惫。如今皇帝能这样直来直去,他反而觉得松快。

    陈敛口中微喘,但语气冷冷:

    “馆驿给我的车马,都是你有意安排的?”

    那人浅怔,旋即似乎一笑:

    “都说陈侍郎虽是文士,但骑术绝佳。百闻不如一见,看来,是某人耐心十足,教得真好。”

    “他对弟弟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陈敛越发狐疑,挣扎着再度起身,被对方单手扼住两腕压至头顶。

    只听对方又暧昧问道:

    “这骑术……可曾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如,床上?”

    陈敛在昏暗中辨认,再辨认……

    虽然相似,但这不是皇帝的声音!

    “你……”陈敛话未说出,被对方的吻封在口中。两回撕咬,对方堪堪躲开,换来的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两腕被禁锢,陈敛能清楚感受到,手掌隔着一层衣料从腰往上,缓慢摩挲流连。

    此人应是早就算计好了,混在那几个贡生之中,趁着那几轮相敬,往他酒中……卑鄙!

    后知后觉,陈敛在对方的抚摸中呼吸也逐渐深重。全无技巧的贪婪品尝。毫无章法可言,每个动作都在意料之外,陈敛感到恐惧,可身体却先于意识一步,被勾起欲渊。

    对方终于解开他最后一层单衣的束带,手指过处有粗粝之感,那茧太过鲜明,他无法忽视,在对方身下挣动,反而加重了摩挲,肌理微薄,那手更暧昧地相触。

    “嗯……”

    陈敛含混地发出一声并不明晰的声音。

    ……

    他无可挣脱,只能任由对方放肆的行径继续下去。

    两人在床褥上蹭动,蠕出种种皱痕,如两条交尾的蛇。靴子被蹬掉,坠在床前楠木蹬上,发出沉闷几响。

    那浑酒的缘故,陈敛耳尖烫得厉害,身体顿时发了一层薄汗。

    地龙很旺,床帏间暖如仲春,那人毫不客气拨开陈敛早就松散的素袍,须臾的停顿,不知在看什么,还是果决扒下他最内一层遮蔽。

    昏帷暗幄中,春光乍现,一抹玉色在暗金的床帏内,如枝头的白梅,才摘下时浸着刚融的雪水,色嫩欲滴。

    昏光中银丝牵扯,旋即床帏间传出两声并不明晰的呜咽。

    ……

    龙颠凤倒,如此暴烈。他只能死死抓着对方的胳膊,干涩地抽搐。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癫狂体验,他在混沌中已经忘了去细究对方的身份……无所谓身份。

    至高,不过是皇帝;其余低位的人若要来和他春风一度,不管是谁,十有八九或许是听说过他好龙阳,小施伎俩,特来自荐枕席,那多半有求于他。

    有求于他,自然护他周全。

    ……

    他根本来不及思索,是床帏间的啪啪声中断了他一切思绪,他仿佛浸在一盆温水中,连发丝都舒展着。他们抱在一起,在余韵中共同颤抖。

    赤裸的胸膛,结实得陌生。

    *

    刘璟把玩着怀中人一缕墨黑而柔软的头发。那人浑然不觉,已经昏睡,在他怀中安卧。毫无防备,玉体一览无余。

    自肩到腰,一路收窄,腰弧如此清瘦,确实单薄,但不至于不盈一握,

    刘璟睡不着。

    他反复想起那个人刚才正箭在弦上,最想要也最柔顺的时候。

    他见过他太多次,在杨阁老的府中,在宫里。但他待人总那么冰冷。

    想来大哥许那人少年得意,无上皇权,多少人吹不到的枕边风,那人唾手可得。除却大哥,陈敛眼中没任何人也是理所应当。

    好几回,陈敛都将他错认成大哥。

    最初他漠然纠正,可直到望枫亭那一次的偶遇,他一改前态,竟将错就错,没有戳穿。

    刘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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