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已久,在方怀外同贺长延分道扬镳后,李渝一行人寻了个客栈落榻。
时值正午,日头正盛,方怀不像宿州连日多雨,也算凉爽些,这里正是闷热的时候 。
街上鲜少行人,偶有几个身着官家衣的下值吏员杂役匆匆而过。
“掌柜的,两间上房。”
靖问将银子放在那划拉着算盘之人的面前。
那掌柜的忙停下手上动作,朝身后一个木门喊道:“六子,接客了。”
“哎哟,您看看这小子,只顾着贪嘴去了,怠慢了怠慢了。”
“掌柜的,您这生意不行啊,这大堂怎么都没个人。”
靖问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堂,半身倚在柜台。
“嘿呀,您别看我这大堂没人,那房里啊都是客人,咱这是客栈,不是饭馆。诶,六子,这,带贵客上房去。”
那掌柜的乐呵呵的只是笑笑,也没恼,没再多讲,招呼那个叫六子的伙计接待靖问。
“主子,安置好了。“
李渝拉起车帘一角,靖问站在马车旁,朝她微不可查地点头。
李渝放下手中的车帘,一回头对上江之禾迫不及待的眼神 。
“阿禾,先用膳吧,一路奔波,歇歇脚,再去寻你兄长,想来江大人此刻也下值了,不如晚点再去。”
“好。”
江之禾自是同意,毕竟已到方怀了,方怀不会跑,兄长更不会丢,晚点也好。
她来宿州前,只在家中留下一封信,不知娘亲可有把事情告知兄长,她在宿州这段时日,从未收到一封来自兄长的信,想来,兄长还不知,兀地见面,她得先做好被兄长训斥的准备……
想着,江之禾没忍住抖了两下。
只怪她一路上只顾想着能见到兄长了,却忘了她来宿州,没同兄长讲……
进了方怀,江之禾莫名有种“近乡情怯”……“近兄情怯”感。
可是她已无退路了……
总不好临时变卦,硬着头皮进来,眼下看着这城中一片安逸,倒是抚平了一些紧张。
挨骂就骂吧,她想兄长了。
六子将她们迎至客房,眼见着李渝同江之禾进了一个房间。
客栈人来人往的,六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觉着这不过就是最普通的夫妻一行,没多嘴问什么。
靖问跟在他身后出了门,递给六子半串铜钱。
“小兄弟,你们这可有什么有趣的玩意,我们这初来乍到的寻个地方打发打发。”
“诶呦,大人,您要问有趣儿的,咱这还真找不到什么,咱们这最招人的莫不过那知县老爷。您可识得那江探花,那是咱这都知县老爷。自从江大人上任,那些个文人一个一个递帖子,就为了受那大人一指点,初时,江大人门前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六子越说越起劲,恨不得将江大人上任后的每一件芝麻大的事情事无巨细告知。
六子天花乱坠夸着,口渴劲儿上来时,还意犹未尽。
“您看我这嘴……”
六子忽觉不当,连忙止住,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有所耳闻,我家主子正有拜访之意……”
六子嘿嘿一笑,道:“那您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江大人呢,每逢月初五十五,会在县衙开一场,那叫什么,文坛会,申时起。您瞧,今个儿正是十五,赶巧了,客人感兴趣,到时可走一遭。”
“多谢。”
“要去吗?”
靖问将从六子那问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李渝。
李渝转头将选择抛给江之禾 。
江之禾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点点头。
“好!”
“这一道是糖醋肉,外裹酸甜糖醋汁,内里是酥香猪肉,吃过的人都说好;这一道是四喜丸子,福禄寿喜,能招来福运呢……”(注1)
六子指着桌上的招牌菜,一个一个同李渝和江之禾介绍着。
“这个,这个可大有来头了。”
说着,六子指着一个色泽金黄的菜品,口若悬河。
“客人,可别小瞧这盘菜,这是我们掌柜的娘从家乡那边带来的菜谱,名叫吉利虾。对虾洗净,去壳留尾,腌制而成,放入蛋液,炸至金黄。这调好的酱汁配料是不外传的独门秘方。寓意,吉祥如意,永结同心。”(注2)
讲到“永结同心”时,六子在李渝和江之禾两人之间看过。
江之禾抬眼对上李渝意味深长的眼神,抬手在桌布的遮挡下掐了李渝大腿一把。
李渝疼得倒吸凉气,手握成拳抵在唇边。
真疼啊……
靖问带着六子出去了,房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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