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他,一边问,一边捏着他的脸。
阮软想了想,他说,我不会哭。
不可能,你没有哭过吗?刚出生的婴儿就会啼哭,你敢说你没哭过?
那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扶着他的脑袋,用手指将他的唇齿拨开,露出一截软舌。
阮软沉默,有些无言,忽而觉得问他的这人是在胡搅蛮缠。
阮软,那你会笑吗?那人又问他。
阮软说,我不爱笑。
为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阮软侧目看他,却发现看不清他的脸,有一层茫茫雾气,遮在他的脸上。
阮软有些怔然,他想,这人是谁?
你不对我笑吗?那只手并不温柔,但在克制,克制地揽住他的腰,克制地放轻力道,甚至在他耳边喊他。
你不喊喊我的名字吗?我还救了你。
有水灌进了阮软口中,一股一股,清爽可口,但突然贴到他的舌头上,有些痛,因为他的嗓子针扎一样的疼。
那个人继续问阮软,你怎么不喜欢我?
我什么要喜欢你?阮软看不清雾气下的那张脸,但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你是…阮软的舌尖含着一个名字,他不太确定,因为他记得那个人不会来了,不是不想来,而是他不能来。
但他如果来了,阮软也不会觉得意外。
为什么?
阮软愈发迷茫了,那个人脸上的雾气是张面具,阮软想把它摘下来,因为如果是他想的那个人,他怎么会不愿意见阮软。
因为他明明是我的……
“师兄……”阮软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呢喃出一个名字:“师兄…”
“小鬼,你喊谁呢?”一声疑问,语气十分地不容置喙,还夹杂着一丝不悦。
江摧与的手捏着阮软的下巴,另一只手正拿着水袋在给他喂水。
练气期的小修士,果然没了灵气就娇贵的难以伺候,不过渴了他几天,这就昏过去了。
江摧与嗤之以鼻,他才刚出去半日,回来就看到被捆着的那小鬼晕倒在了床上,脸色难看的可怕,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病态的快要透明般,江摧与赶紧便拿着水袋将他扶了起来。
说真的,其实他本来也没想将这小鬼折磨成这样,毕竟他又不想让人死,人死了他还怎么找乐子,按江摧与原来的计划,阮软渴到时间了再怎么高傲再怎么好面子也该向他服软了,又不是让他给自己磕头认罪,就张开那张金贵得不行的嘴巴,给他说:给我水喝。
就这四个字,又不会要了他的命,最多不过是被江摧与阴阳怪气几句,但命最起码保下了。
结果他是没想到,人要脸树要皮,这小鬼还真傲的能去死!
江摧与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该嘲笑他死要面子还是骂他蠢,给阮软灌了几口水,然后还挨江小团咬了几口,心情正坏着呢,结果突然听见刚醒来的阮软喊了一个人的名。
师兄。
什么师兄?小鬼的师兄?江摧与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阮软口中的师兄和那个送他天灵地宝的情人联系在了一起。
好啊,真是好样的。
这小鬼原来心里住的下别人?江摧与咬牙切齿,手指用力捏着阮软的脸,他仔仔细细端详着指间的这张脸,不可否认,他喜欢小鬼的这副皮囊,衬的他高傲冷漠的性格都变得让人更浮想联翩,江摧与最想看到的就是阮软这张脸上能出现其他表情。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这小鬼下手无情,心肠是个黑的,原本在江摧与受伤昏迷时就拿着把剑在他喉间比划,想结果了他,后来又骗他,和他十指紧扣,转头就把他扔到阵中。
他们是敌人,是互相下死手的对手,最后阮软输了,被他当作战利品,和江小团一起捡了回去。
江摧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因为阮软的一句话变得绞紧起来,心里很堵,找不到原因。
你的师兄就是你的好情人吗?江摧与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一切都很奇怪,他的话很怪,他的笑也很奇怪,他质问的语气,他的动作,他此时此刻在这里,在阮软面前,明明赢了,却在问这个输了的小鬼问题,一切一切都很奇怪。
江摧与看到阮软的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愕然,他以为这是被发现后的慌张。
你…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阮软头脑还不太清醒,他连江摧与正在给他喂水救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江摧与的脸忽然逼了过来,离他极近,他的呼吸滚烫,眼睛死死盯着阮软的眼睛。
这种呼吸交缠在一起的感觉阮软很不喜欢,太近了,就连谢青山都不会对他如此,阮软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然而还不等他发作让江摧与离他远点,紧接着江摧与说的话就让阮软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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