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后的小夭,在涂山璟的搀扶着坐了起来,红肿的眼睛看着璟。“
璟,胖娃娃是阿念送我们的,我想去问问她,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陪你去。"涂山璟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却压得小夭喘不过气。
她不敢抬头看他。
百年来,涂山璟的温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在这张网里假装幸福,假装忘记那个白衣染血的身影。可如今,相柳留下的琉璃球像一把刀,轻易划破了这层伪装。
"我也去,刚好有政务要去处理。"玱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夭抬头,正对上哥哥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让她心惊——是愧疚,是痛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决绝。
"好。"她哑着嗓子应道,眼泪又落了下来。
涂山璟的手紧了紧,却终究没说什么。他太了解小夭了,知道此刻任何劝阻都是徒劳。那个藏在娃娃里的琉璃球,已经撕开了她心底最深的伤口。
小夭看着窗外飘落的凤凰花,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相柳踏月而来,银发如雪,唇角含笑。
"他一定还活着..."她喃喃自语,眼泪砸在娃娃上,渗入那道裂缝里。
琉璃球的光芒突然亮了一瞬,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小夭的脚刚沾地,眼前便一阵发黑。涂山璟的手稳稳托住她的肘弯,那温度烫得她心尖一颤。她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昨夜他定是又守了她整宿。
"我自己来。"小夭缩回脚,却被他握住脚踝。
"别动。"涂山璟单膝跪地,玉白的指节拂过她足底沾的尘灰。他系鞋带的动作很慢,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事。小夭突然想起在清水镇,他也是这样为她挽过被荆棘勾破的裤角。
玱玹站在廊下阴影里,轩辕剑穗上的明珠暗了又亮。他看见小夭的泪砸在涂山璟手背上,看见璟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却仍固执地系好最后一个结,可他没有资格。
"走吧。"涂山璟起身时晃了晃,袖中滑落的帕子上沾着新鲜血渍——定是方才用灵力探她脉息时被反噬的。
院门外,潇潇已备好云辇。老西炎王拄着蟠龙杖站在凤凰树下,枯叶落满肩头,正用杖尖划开掌心,将血滴在树根处——那是西炎王室秘传的祈福术,以寿元为祭。
小夭回头时,外爷冲她点头,自己行将就木,这一生都在抉择和放弃,从未有过一次随心而活,现在老了,说没有遗憾是假的。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阻止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外爷!"小夭想冲回去,却被涂山璟拦腰抱住。
"别辜负。"他在她耳边轻语,三个字重若千钧。
云辇升空时,小夭突然挣开璟的手扑向窗边。琉璃球在怀中发烫,映得她心口衣料透出幽蓝光芒。她终于明白相柳当年为何总爱站在高处——原来从上往下看,连诀别都像一场幻梦。
姜汝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玉地砖上。她盯着虚空中消散的密信残影,突然抬手打翻案上的鎏金香炉——"砰"的一声,香灰洒落如骨灰。
"废物!"她踢开挡路的侍女,裙摆扫过廊下惊惶的奴仆。那些涂山氏特有的玉铃铛在她腰间疯狂作响,像在预警一场风暴。
涂山瑱的寝殿门被"哐当"推开时,正在研读账册的少年族长猛地抬头。姜汝贞逆光而立,发间金钗折射的冷光正好刺在他眼睛上。
"族长,那个女人怎么没事?"她声音甜得发腻,却让殿内未及退下的侍从齐齐打了个寒颤。
涂山瑱的竹简"啪"地合拢。他挥手屏退众人,起身时袖中滑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姜小姐莫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门在他灵力催动下重重闭合,震落梁上三重纱幔。
姜汝贞突然笑起来。她摘下发钗在指尖转着玩,钗尖淬的幽蓝毒液在墙上投出诡谲光斑:"我用的是朱颜碎改良版——要见血才发作。"她凑近涂山瑱僵硬的俊脸,"你猜...小夭吐的那口血去哪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涂山瑱瞬间惨白的脸。他不敢想小夭吐血时,那颗裂开的扶桑木娃娃贪婪吸血的诡异场景。
"你疯了!"他一把掐住姜汝贞的脖子按在门上,却摸到她颈动脉处诡异的凸起——是蛊虫!难怪这女人不怕死。
姜汝贞被扼住咽喉反而笑得欢畅:"放心...咳咳...蛊虫闻到朱颜碎的味道才会醒..."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九命相柳真死了?好戏才刚开始呢。"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姐,姐姐”阿念,一路小跑的赶过来。“陛下,姐夫。”
“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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