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下腹,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楼道里乱撞,忽然后面涌出一股热流,他蓦地揪紧裤子,心中愤愤骂人:“叶鹿鸣王八蛋,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他在楼道里撞半天,才发现自己在行政楼层,好不容易找到电梯,七拐八绕,终于刷开自己房间的门。
在寻找房间的过程中,他强撑着身体,默默祈求各路神明,千万不要在楼道里碰见同事啊啊......
自己已然犯下大错,实在是太狼狈了。
浑身无力,四肢酸疼,李嘉乐看见眼前的床就像找到救星。
他身体脱力,放任自己随着重力趴倒下去。
紧接着,他就“嗷”的一嗓子嚎出来。
在胸口抵上床垫那一瞬,李嘉乐疼得魂儿都飞走了。
他龇牙咧嘴,眼泪狂飙,强撑起身子,颤着指尖挑开T恤领口,看见胸口斑驳的印记,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疼死了......”李嘉乐是真的哭了,气闷羞臊掺杂着身体的疼痛,还有心下清醒的折磨。
酒精可以缓解疼痛,药力也可以缓解疼痛,可清醒不行。
清醒会加重疼痛。
真是属狗的,连啃带咬!叶鹿鸣这个混蛋王八蛋!
李嘉乐哭得直抽抽。
那里又红又肿,还破了皮儿,确切来说他整片胸膛、锁骨、腰胯都遭了殃,红梅一片又一片,惨不忍睹。
李嘉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来到浴室,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脱下皱巴巴的、穿反了的衣服。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更不敢回想昨天晚上有多疯狂。
李嘉乐强迫自己失忆,一点一点坐进浴缸里。
他懊恼极了,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人,为什么要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酒精作用,还是药物作用?
叶鹿鸣是直男,他有未婚妻,他要结婚生子、儿女双全、过圆满日子的。
他们之间,只能是个异国他乡的意外,人家回去就要和大明星琴瑟和鸣的。
如果没有这一出儿,叶鹿鸣结婚生子,他是祝福的,发自真心的祝福。
至少这条路不会苦,自从看到他有未婚妻后,李嘉乐就完全没奢望过还会有第二条路。
李嘉乐在心里对自己数三二一,他勒令自己必须让这件事过去。
他探手下去,一股股黏腻的热流缓缓流出,跟婴儿吐奶似的。
时间不多了,不能泡太久。
李嘉乐披上酒店的浴袍,连腰带都不敢系,任何布料都不能摩擦到前胸,那一阵阵像针扎似的刺痛,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收拾行李,索性他东西不多,里里外外转两圈儿就全部收进四四方方的箱子里。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李嘉乐不想开,自己这副模样,谁都不想见,他磨蹭着走后门后,哑着嗓子,不情不愿地问:“谁啊?”
“我。”一道堂堂正正,甘醇浑厚的声音,是他刚刚骂的那个混蛋王八蛋。
“抱歉,叶总,不太方便。”李嘉乐拒绝开门。
“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叶鹿鸣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沉着嗓音说,四周房间都是相熟的下属和乙方。
“我不开,我跟你没话说。”
叶鹿鸣眉宇间浮现一丝阴霾,他杵在门外腹诽:小兔崽子,腰骨那么柔软,嘴却那么硬。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根本不怕别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他坦然地说:“你的项链昨晚落我那儿了,还要不要?”
李嘉乐脸皮薄,像受了惊的兔子,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啪”地打开门,急赤白脸地从叶鹿鸣手里抓过东西,又电光火石之间“啪”地甩上房门。
低头一看,手里除了项链,还有一个透明的塑封袋,塑封袋里有一条白色内裤,白色内裤潮呼呼的,是他自己的。
叶鹿鸣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他没有表情,喜怒难分,站了两秒,又对着无情的门板说:“你的内裤洗干净了,拿吹风机吹干就好。”
李嘉乐简直想一头撞死,他冰着一张脸,再次猛地拉开门,压低声音怒骂道:“你有病啊?!滚!”
叶鹿鸣无视他的愤怒,问:“你要不要休息两天再走?”
李嘉乐盯着他看了两秒,又“砰”地关上门。
叶鹿鸣气得直咬牙,想他堂堂叶大总裁,竟然也要为爱折腰。
他冷着一张脸给人洗内裤也就罢了,被人关在门外他也可以不计较,竟然还要挨骂?
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叶鹿鸣等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长呼一口气,皱着眉头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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