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昏头昏脑地想穿什么衣服,好像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颈侧的痕迹,什么衣服都会摩擦到前胸。
李嘉乐倒腾来倒腾去,最后穿了件肥肥大大的厚卫衣。
拉起箱子,一出房门,他就碰到张维教授。
张维教授穿着短裤背心,惊奇地看一眼窗外,又看李嘉乐,问道:“嘉乐,这里现在是夏天,你怎么了?”
李嘉乐轻咳一声,掩饰道:“我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多穿点发发汗。”
“哦,你这嗓子确实是感冒了,我给你拿药,我这里有,喝点儿药好得快。”张维老父亲似的关心他。
“不,不用了老师。”
关键您的药也对不了症啊,李嘉乐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张维看着他别扭的背影和耳后的痕迹,心生疑惑,慈声问:“嘉乐,你耳朵后面怎么了?”
李嘉乐连忙把卫衣帽子兜起来,把自己整个罩住,揪紧帽绳儿,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巴掌脸。
他本就痛苦疲惫,现在被最尊重的师长看见不该看见的,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怨气很重道:“被黑寡妇咬了。”
“哎哟,要不要去医院呀?澳洲这地方儿真是毒虫猛兽猖狂,别真中毒了,去医院看看,我给你去沟通假期。”
李嘉乐红着兔子眼睛,忙说:“老师不用,没事。”
“走了,走了。”卜珍珍在楼道尽头招呼大家,“老板催了,大家快点儿。”
“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又感冒,又被毒虫咬,这怎么能行?真出事儿怎么办?”张维教授絮絮叨叨地跟在李嘉乐身侧念叨。
李嘉乐时不时应和两声儿。
他穿着冬装,硬着头皮行走在一群背心短裤当中,每个人看见他都要关心两句,实际上他自己也热得发闷发窒。
——
毒虫本虫此刻双手插兜,等在一楼电梯口,表面看他是在等所有项目组的人,实际上他在趁机逮小兔崽子。
李嘉乐随着人群出电梯,厚厚的卫衣实在太显眼,叶鹿鸣居高临下,垂眸伸手,一把就捏住李嘉乐的后脖颈子,跟提溜小奶猫似的把他提溜出来。
李嘉乐拧眉仰脸,卫衣帽子挡住大半灯光,“你干嘛?神经病啊?”
“神经病啊”四个字一嚷出来,整个楼道都静了,周遭的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
敢当面骂甲方大老板有病,李嘉乐真有种,连张教授都惊呆了。
李嘉乐自己也顿住,用力缩进卫衣里,后知后觉得想:我也太没乙方的自我修养了。
叶鹿鸣淡淡凝了李嘉乐一眼,对大家笑着说:“没事,你们先走。”
旁边的人假装无事发生,纷纷往酒店前台走。
其实,只要是个长眼的,都能瞧出俩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李嘉乐全副武装,恨不得只留个鼻孔在外面,而叶鹿鸣喉结上一口明显的牙印儿,连遮都不肯遮,颈侧同样不堪。
叶鹿鸣把李嘉乐提溜到咖啡厅里,李嘉乐绷着一张小脸儿不肯坐,叶鹿鸣就陪他站着,指尖挑起他的卫衣帽,轻声问:“疼吗?”
李嘉乐终于肯拿正眼看他。
不,拿正眼剜他。
他竟然穿得衣冠楚楚,黑色衬衣妥帖地收进西裤里,领带严谨地束在领带夹里,头发喷了发胶,甚至还修了鬓角,薄荷味儿的剃须水清新冷冽,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只是那暧昧的印子为什么不遮一遮啊?
好烦!
李嘉乐缩在厚卫衣里,烦躁得不行,他垂下目光,齿冠生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被压着弄一宿试试?”
叶鹿鸣有些失笑,仅一瞬又恢复如常。
他看着李嘉乐脸上营养不良的苍白,眼睛又红又肿,唇角破了皮,露着鲜红软肉,忽地想起医生说的“会头疼,会虚亏”。
叶鹿鸣一双眼睛异常黝黑,像一潭静静的深渊,他思索几秒,觉得自己必须对李嘉乐负起责任。
他抬手去摘那厚厚的卫衣帽子,音色越发温柔,“别捂着,太热了,你休息两天再走,你们整个团队都可以再玩儿两天。”
李嘉乐不看他,扯住帽子,犟道:“谢谢叶总,不用。”
说完转身就走。
叶鹿鸣隔着卫衣拉住他的手腕,握住的正好是蝴蝶彩虹章的位置,勾魂摄魄手又往下探,触碰到李嘉乐烫烫的指尖。
今天早上,李嘉乐这只手动情时挠他的背,高潮后抚他的眉,此刻终于被他捉住。
叶鹿鸣上赶着跟人家要名分,眸子里尽是浓稠的期待,他问:“我们都这样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李嘉乐的脸烧得更烈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甲方大老板还要求上交事
喜欢珀斯不孤独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珀斯不孤独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