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却不是好糊弄的,探究地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没跟望舒她们在玩会吗?”
“望舒她们还在喝呢,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来了,反正还呆几天,明后天在一块儿聚聚。”
李康年看叶蓁蓁确实有些恹恹的,眼睛不停在眨彷佛下一秒就能睡着,有心多关心几句也只好作罢,“那快回房间休息吧,早点睡觉,明天陪外公爬山去”。
“知道了外公,明天你记得让徐姨叫我呢”。叶蓁蓁一副卖乖模样,往房间走去。
直到关上房间门,叶蓁蓁才放下微微挂着的嘴角,没有开灯整个人卷进沙发的毛毯里,只有在黑暗里她才能放松下来,不用时刻绷着精神。
她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脑袋嗡嗡的,苏望舒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蓁蓁,你别对陆离太过分了’,是啊,她对周陆离确实太过分了,过分到苏望舒都看不下去,拥有着光彩斑斓的美好人生的大少爷,在她这里被击败,头一回尝到人生的苦。她确实坏的不留情面,叶蓁蓁将整个脸都埋进毯子里,第一万次地想起她过去的26年。
叶蓁蓁她八岁的时候被接到外公家,由外公抚养,说起这件事情,叶蓁蓁到70岁都还在感叹,这是她一生最幸运的转折点。
她也是突然被接到外公家的,起因是和她的双生哥哥叶青墨打架一事,两个八岁的孩子把家里一楼砸了个大半,得到消息的李康年赶到叶家,看到跪在院子青石板上的叶蓁蓁,当下就对叶潇茗指着鼻子一顿骂,随后就告知叶潇茗以后叶蓁蓁由他抚养,用不着他这个没用的爸爸。
叶潇茗一来对叶蓁蓁没几分在意,二来也不敢忤逆李康年,没什么意见,让阿姨把叶蓁蓁的东西打包送过去。这时候的叶蓁蓁突然开口,“我什么也不要”,叶蓁蓁抬起哭红的小脸对着李康年,“外公,我什么都不想要。”
李康年对着与自已女儿九分相似的脸,还有如出一辙的倔强神色,更是怒火攻心,脸色又黑了几分,对着叶潇茗,“不用收拾了,蓁蓁的物品我会重新安排”。说完直接转身抱起沙发上的叶蓁蓁走出叶家的大门。
从那后她由李康年好好地娇养着,物质上金尊玉贵、精神上百依百顺,让叶蓁蓁被溺爱、被满足,以至于后来她被知晓曾在英国的街头彷徨无助、痛哭流涕的时候,身边的亲朋好友都一致疑惑:大小姐怎么可能啊?她有这么多人宠爱着。
***
叶蓁蓁第一个朋友就是苏望舒,她被外公带去苏家聚会,苏望舒的父亲是叶蓁蓁舅妈的哥哥,
去参加聚会的家庭都沾亲带故,现场气氛也很热闹,叶蓁蓁不知道要干嘛,干脆就坐在花园的野餐垫上摆弄着娃娃。
“你好,蓁蓁,我是苏望舒”,叶蓁蓁头顶上突然冒出一句话,她疑惑着抬起头,看到站在她面前穿着碎花娃娃裙的小女孩,笑得可爱,叶蓁蓁虽然很少和别人一起玩,也知道这时候要有礼貌的回应对方,但她偏偏不想如对方的意,盯着苏望舒看了两秒,又低下头摆弄手上的娃娃。
一般小孩遇到这样的冷遇早就跑开,尤其是都是家里千娇百宠的宝贝,谁也不会讨好谁。但是苏望舒只是愣了一秒,不在意地往叶蓁蓁旁边一坐,“你的娃娃好漂亮呀”,叶蓁蓁依旧不理人,苏望舒也铆着一股劲,再接再厉,“我房间里也有很多娃娃,你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好吗,我们可以一起玩”。
这下叶蓁蓁的视线才从娃娃的脸上移到苏望舒这,“可我不想和你玩”。
“为什么?”
“就是不想。”
“可是我想和你玩,你先去看看我的娃娃嘛”。
叶蓁蓁最后还是去了苏望舒的房间,往后去又去了无数次。
因着苏望舒的关系,叶蓁蓁认识了苏望安,苏望舒那小三岁的弟弟,又认识了赵嘉树、宋婧、高雯珊、裴煜,还有让她做个坏人的周陆离。
她的少女时代有家人的呵护,有好友的陪伴,有青涩甜蜜的初恋。所有人都很好地消化了她嚣张的坏脾气,完美地让她拥有令人艳羡的标配人设。
叶蓁蓁恍惚中想起最开始的周陆离其实是和她对着干的,每次见面总要互呛几句,最凶的时候叶蓁蓁直接上手掐他,周陆离的教养让他忍下这亏,但嘴上永远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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