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结束了。
麦望安端着餐盘遥遥远望。十字路口处,成群的学生堵在那里,水泄不通,硬要跟教官们说声再见。以前这种场景他不是没有见过,甚至心有波澜,也会参与其中。而现在他注意到速速而过的路将宁,认为自己的心思也便如他那般,觉得还不如提前去食堂饱一顿。
他没有追上路将宁的脚步。沈从意这家伙从汇演结束后就直冲茅厕,让麦望安回宿舍取餐具时搭便连他的一块儿取出,也好等他回来后,两人抄直道去食堂用饭。
至于平时待在一起的宿纯然,麦望安向女生宿舍踮踮脚,他估计在帮程丽雪修行李箱。
脚跟落地时他松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四处观察,没想往北看去,路将宁还站在那儿。
粗壮的梧桐树身后,路将宁侧着身,手里举着晃动的餐盘,朝食堂方向点了几下。
麦望安睁大眼,略有顾忌地看了眼厕所,没人外出,于是小跑过去:“怎么了?”
路将宁皱眉:“你要是等沈从意,还不如去给他打好饭,要不然等他出来都是渣滓了。”
他的话言之有理,麦望安心有赞同,却还是调侃一句:“我还以为你想和我一起吃饭呢。”
路将宁面色不改,冷漠如旧:“我以为你看见我会紧巴巴地跟上来呢。”
“滚,”麦望安再次忍不住骂道,“我又不是你的狗,无常还不会紧跟着你呢。”
“无常是小猫,”他冷静陈述,随后蓦地轻笑,“但我缺一只小狗。”
儿童间嬉闹的说辞,想来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偏偏麦望安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上一世的他虽没谈过女朋友,可到底是个成年男性,平时接触网络,该懂的都懂。如此一来,即便路将宁纯是讥讽,他也想得多,总觉得这句话散在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也就一瞬间的事情,耳朵里好似冒烟,从耳根下至脖颈,上至全脑,脸色更是绯红。
“你、你胡、胡说什么呢!”麦望安急得磕磕巴巴。
他的一惊一乍惹得路将宁茫然不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脸色淡然,启唇就是极为正常的一句解释:“我有猫了,所以缺一只小狗养着,这有什么可胡说的?你想什么?”
麦望安被他说得打了个寒噤,那抹绯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尴尬的他站立不安。
“神经病。”路将宁勾唇扬眉骂了一句,掉头便走。
望着路将宁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巧,麦望安才想到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再早熟,以路将宁的性子,也不会说出那样轻浮的话。麦望安越想越觉得是他心中龌龊,刚沉下去的难堪又浮动上来,直叫他开始抓耳挠腮,全然忘记等待某个人这件事情。
沈从意就站在他的旁边,陪着他目送路将宁不紧不慢的离开。
“我靠。”待平复过后,麦望安转身,蓦然出现的熟人让他魄散魂飞,同时升起心虚感。
沈从意幽幽地看着他,未言一句,手已经伸到他的面前:“给我盘子。”
麦望安乖巧地递到他的手上,还不忘记讨好地笑一笑。
可惜沈从意不吃麦望安这一套,他那模样必然是在心中打一个标签:狗改不了吃屎。
两人踩着阴凉地,并行前往人流还算稀疏的食堂。
路上,麦望安时而蹦出三言两语,他把路将宁告诉他的法子说给沈从意听,希望能解除这份不必要的误会,换取沈从意的欢心:“我觉得他说得有理,你觉得呢?就是没用上。”
“哼,”沈从意冷笑一声,“真用上了的话,你俩就走在一起了。麦望安,这种事情你难道就会想不到吗,你在班里面排第几啊,你可是比他聪明的啊,怎么能让他教你做事儿?”
麦望安不需多想,听一听就能察觉这话中的错误,可他难得情商高一点儿,没有立即把沈从意的话推翻,而是无理由地支持朋友的话,点头,诚恳地听训:“是、是、是。”
沈从意缓了脸色:“算你识相。”
不似前日整整齐齐用餐的食堂,结营仪式后的最后一餐,食堂相当混乱。没有教官耳提面命的告诫,学生们放飞自我,在食堂内你推我攘,你追我赶,欢声笑语接连一片。站在门口的打饭阿姨揣着手站在一起,笑看这群稚气尚存的孩子,满眼流露出的都是舍不得。
所有师生用完饭,挨个回宿舍提着自己来时的行李,排排站在宿舍前,等待各班教师亲自清点人数后,就真的要跟基地说再见了。
这个年龄段的许多孩子都较善感,尤其是教官站在基地门前挥手告别时,队伍里不少女生都哭出了泪水,甚至有的男生也郁郁寡欢。
忽然地,麦望安觉得教官挺帅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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