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如何走去窗边,全靠与恙对话时恙说的。
恙:“等我几年后形分满值,我也要在元宵节这一天放烟花,一定放最漂亮的烟花。”
出于对主人的礼貌,尤其是像这种无缘无故便自言自语的时刻,路将宁总会敷衍着应和两句,以防没人回复,让恙觉得招惹到尴尬。他盯着手机,眼也没动:“没意思。”
“有意思!”恙大声反驳他,“到时候你不和我玩儿就算了,但是你可得承包我全部的烟花费用,那我就去找麦望安一起放烟花。”
路将宁淡淡道:“他肯定是不喜欢的。”
“他喜欢!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你家小区下面,和那一群小孩子玩得那般不亦乐乎呢?”
恙话音刚落,路将宁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碍眼的窗帘。
他在橘黄的路灯的照耀下四处张望,终于在围墙外看见一群跑来跑去且和他年纪相仿的孩童,也在其中找到了并不太活泼,稍显愚钝的麦望安。
他皱眉:“这大冷天儿的,他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这里的烟花放起来比较好看吗?”
恙也不明原因:“不知道,但他大概是来找你的吧,毕竟他以前有跟着你来过这里。”
“傻逼吧他,”路将宁嫌弃道,“就不知道提前联系一下吗,我又不是爱看景的人。”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冷漠地将窗帘再次合上。恙以为他会无视对待,然后迅速地钻回被窝,殊不知下一秒就探到他与自己不一致的矛盾想法——路将宁从橱子里扯下厚实的棉衣,随意缠绕两圈围脖,打开房门换好鞋,开门关门冲下楼,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
而另一边,麦望安眼前的烟花也渐渐形成一股灰霭霭的硝烟,夜风一吹,忽然消散了。
孩子们彼此道出再见与晚安,身为临时加入的成员,麦望安也收到了来自他们的祝福。
“晚安。”麦望安笑着对他们挥挥手。
明明身后的万家灯火通明,鞭炮声依旧接连不断,可麦望安觉得世界仿佛安静了。
他望着小区的大门,深呼吸一口,就要转身离开。没成想,还未完全侧过身去,黝黑的眸子就瞄见门口出现的一个人。内心倍感惊诧的他随即又转回去,这才确认就是路将宁。
因为绚丽的烟花,今夜的天说不上暗,加上透过交缠盘绕的梧桐枝丫的明朗月光,以及街道的路灯,今晚是一个清澈又明净的夜晚。
路将宁站在门口那儿,双手插兜,全身上下包裹得严实,只露出巴掌大脸上的五官。
麦望安没想到他会出现,还以为是看花了眼,抬手揉了揉,再看,他还站在那里。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想喊一下路将宁,哪怕轻微地叫一声。
今晚的月亮是这样好,圆如盘,光又亮,覆上街旁的橘光,衬得一动不动的路将宁好似不存在,让他觉得虚无。但在下一秒,那边蠢蠢欲动起来,路将宁在身后烟火的嚣张气焰中,踩着地上纵横斑驳的树影,拖着由长到短的影子,朝他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麦望安摸到口袋里还余下两个摔炮。
也就是人走到跟前时,他没有犹豫地全部扔了出去,一个立马就摔响,惊得路将宁脚步一停;另一个则是路将宁挪位置时一脚踩上去的。
路将宁大骂:“麦望安你有病是吗?”
从不认为自己有受虐倾向的麦望安在听见路将宁这样骂他后,也不恼,反而咧开嘴真诚地笑了笑:“我觉得逗一逗你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路将宁可没有对他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眸光深邃阴寒,单纯厌恶麦望安的此种行为。他接着低头,从地上捡起一个带着芯子的爆仗,不由分说地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直接上手点燃,扔在麦望安的脚边,“这个更好玩,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说完,芯子燃烧尽的爆仗就立马爆开。
即便麦望安躲闪得快,也难免吓了一跳。
“谋杀啊你!”麦望安丢了魂儿似的,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原因是他真的很怕这种爆仗炸开在耳边的声音,从小到大他没有点燃过一次类似于大地红那样的长鞭炮。
路将宁不以为意:“谁让你先发贱呢?”
麦望安没有反驳的能力,悻悻闭嘴。
不过,占据优势的路将宁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明天就开学了,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收拾东西,然后早睡觉呢?偏偏还跑到我家附近来放鞭炮。麦望安,你是来找我的吗?”
“找你不行啊?”麦望安也没不好意思去否认真相,干脆大方坦露,“写完作业了?”
“我说我没写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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