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麦望安被他凉薄的话一噎。
路将宁没有再管他,抛下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教室。而这边,麦望安还是坚持把碍事的拖把放回原处,至于满是污渍的地面,他视而不见,没有再大发慈悲地收拾这番烂摊子,而是选择拎起提前整理好的书包,锁好门,转身走了。
所以第二天,如此重视的班主任提前来到教室检查卫生,见一地污垢,便大发雷霆了。
男生们恶人先告状,主动摘除麦望安,将屎篓子无情地扣在路将宁的头上。班主任也信了他们的话,因为路将宁在老师眼中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其他男生则相对要好一些。
“为什么打架,为什么把脏水泼到同学的身上?你知不知道学校是来干什么的地方!”
麦望安自觉挺直腰板,侧头,拧紧眉头看向站在位置上的路将宁。
路将宁还是之前的模样,被训斥时也没立即发怒,低眉垂眼地听完老师的怒斥,在刹那间的安静后,他才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把水泼到他们的身上,水桶是我不小心碰倒的。不是我为什么打他们,是他们先来打的我,我胳膊上还留着淤青,不信你可以来看证据。”
他心平气和地说完,撸起袖子,把胳膊擎起来,离着他近的同学在看见那块胎记似的伤痕时便发出嘁嘁喳喳的讨论声。
站在前头的老师看不清所谓的证据,于是疾步走到路将宁身旁。
麦望安与路将宁是邻桌关系,隔着近,自然也就看清了老师面孔上的微表情——她疼惜这孩子,可却不想偏袒他。
“洒了别人一脚水是不是没有道歉,”老师说,“还是说道歉的时候也是这副臭脸?”
麦望安瞪大双眼,百思不解。他知道路将宁是成心把水桶给踢倒的,也就不存在给人道歉一说,他也不会把路将宁出卖。老师那边是不知道的,就算其他几个男生说出来,真去调查监控,也不出路将宁是故意还是无意。可打人就是不对的,从老师的角度来说,要质问也该质问那几个动手的孩子,轮不到路将宁。
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孩子就是昨日让路将宁胳膊上出现淤青的罪魁祸首,他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老师偏向他,于是趁热打铁,贴着老师的话否定路将宁的行为:“他没有道歉!”
麦望安回头,那人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好像在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做出头鸟去拆穿他们。
“路将宁,”听那孩子那样说,班主任的眼里登时没有了怜惜,责备道,“就算是不小心,你也得给同学表态吧。为什么不道歉?”
以路将宁的神态来看,他应该是没料到班主任会因为别人的话去无视他身上的伤。他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是他先动手打的我。”
班主任也跟他说:“也是你先没道歉。”
在班主任说完这句话后,他有些失望,目光长久地盯着老师,在老师未曾率先挪开视线时,他倒是转开了头:“是,是我没道歉,可我为什么要道歉?那桶水可是我故意踹的。”
麦望安没想到路将宁承认这一点,班主任本来对他就有偏见,若是他连最后这一点都没有死死守住,那局势就真的偏给别人了。
趁着班主任还没有发火,麦望安想都没想便蓦地站起。在班主任瞥来视线后,还没等说话,后桌就已料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去拉他的校服,企图让他坐下。麦望安不遂他的愿,猛然挣开,直视班主任嫌他横叉一脚的眼睛,替路将宁开脱。
“老师,路将宁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班主任不解:“什么意思?”
麦望安把昨晚值日的事件详细地道出,并在末尾指名那几人欺负人,路将宁纯属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虽然方式并不妥当,但过错绝不属于路将宁一个人,老师即便做不到允执厥中,也绝对不能让路将宁一个人背起这黑锅。
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已了解,班主任怒火中烧,将告状的几人一并痛骂一顿,并再次强调值日生也是一个团体的事实,切不可自己人对着自己人搞小聪明,到时候伤害集体利益。
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里,麦望安是绝无过错的,于是他被老师请出这场纷争,提前坐回位子上去。这节数学课怕是是上不成了,班主任首先逮着那几个偷奸耍滑的学生教育了一番,让他们站着的同时,也没忘记再把身边站着翻书的人在嘴里滚一遍,内容无非是厌恶他不把功夫放在学习上,一心想着逞能当英雄。
“你在学习上当当英雄怎么样?把全班的平均分给往上拉一拉,那才是真的大英雄!”
话已至此,麦望安已知晓班主任不愿袒护路将宁的原因了。相较于路将宁,其他那几个男生的成绩在班里接近中游,怎么说也是为班级做过贡献的人,而路将宁的成绩每次都靠后,甚至倒数第一他都可以坐得稳当,加上他性格孤僻怪异,任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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