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这人好像来兴师问罪的样子,路将宁既迷惑又震惊,“他是我的本体,我可以讨厌他,可以对他视而不见,但你让我向长辈一般训他,这似乎夸张了。”
“你又不是没有过冷语伤人……”
路将宁:“可那也不能算是训斥吧?”
“那他怎么整天闷在教室里,整天对着英语题册发呆,明明英语烂得糊不上墙。”
路将宁但笑不语,他向前直望,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留意着十五班的班级门口处。
“我一直没和你说一件事情,”路将宁看向当初一眼望去的地方,垂下眼眸,认真地凝视着杨延年,“宿纯然在这所学校。”
杨延年立即皱眉:“他不是不会再出现在麦望安面前了吗,怎么从市内回来了?”
“动机不明,”路将宁言简意赅,“极大可能是被家族长辈洗脑后奔我们来的。”
杨延年转念一想:“麦望安知道吗?”
“就是他先发现的。”路将宁坦然道。
“尽量不要让他们相互接触,宿纯然现在在几班呢,容我先去探探风口再说。”
路将宁摇摇头。不是他不允许杨延年去冒这个险,以伽乙仙人的实力足以让她伪装得天衣无缝,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具体班级。
布局的不熟悉让他无法确定宿纯然的具体班级,不过他可以判断那一定是重点班。
“六个重点班,你挨个去打探吧。”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语气,轻易地触怒了杨延年。肩负重任的杨延年几乎是委屈地抿唇撇着嘴角,下巴微翘,绷得紧紧的,怕是他再说一句话,愤怒就会决堤,倾泻成灾。
不过,最后的她只是愤怒地拧眉,装作长辈似的教训:“以后有事情不许瞒我。”
她既然这么说,路将宁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自然就有话要接:“那这样,我想起来其实还有件事情瞒着你,我现在坦白?”
“你现在不坦白打算留着生小的吗?”
“想生也生不了啊,我们这边连体位都没有确定好呢。”路将宁笑着,自言自语地感慨一声,随后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把话题扯回到杨延年最初的疑惑,“你不是好奇麦望安受什么刺激了吗,我如实相告。”
他将自己与麦望安的赌约告与杨延年。
杨延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啊,什么上下问题的争夺战啊?”
瞧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仅有的脑细胞放在学习上都吃力,路将宁也不愿再让她绞尽脑汁,干脆提示道:“我有爱人了。”
这五个字可谓是通俗易懂,就这样随意地提点一次,杨延年登时茅塞顿开,整副面孔从不可置信到匪夷所思:“麦望安……”
路将宁挑唇,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这一眼落在杨延年的眼中,显现的他是多么的傲慢自得,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即迅猛地攥住路将宁的胳膊,露出扭曲的神色。
“就……你们就亲了那么一口!”杨延年慌手忙脚地企图制止,“你们两个本质上可是一个人啊,自己怎么能跟自己恋爱?”
“但是我们从五年级就在一起啊。”路将宁不以为然,“他分裂出我,我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我是自己永远的第一,无论何时、何事。所以谈恋爱,我必然是首选。”
杨延年恍惚:“难道麦望安也同意?”
“可是他先亲的我啊,”路将宁明知故问,“他亲我那天,你不是也在场的吗?”
大脑被骤然强制开机,杨延年回想起那日的场景,难免还是会面红耳赤。
她对当日的画面的理解程度仅限于那是属于麦望安为两人在老师面前不被叫家长的开脱,根本就没往路将宁与麦望安互相心喜这一方面多想,毕竟她对路将宁的印象还停留在勿近的地步,打死她都不会想两人彼此恋爱了,这已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不禁钳口结舌。
事已至此,她从路将宁嘴里套不出来多余的话,也劝阻不了,又眼看着要到上课时间,她觉得有必要去麦望安面前问个清楚。
她不由分说地转头就要走,身旁的路将宁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校服,把她拉回来。
“你干什么!”杨延年心情十分复杂。
路将宁一本正经道:“我和你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们是自由恋爱。”
“你别给我添堵了行吗大哥,”杨延年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当打鸳鸯的那根棒子的打算,所以她堪称是苦口婆心地劝退,“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这……这很诡异啊!”
“从没这样觉得,他只是我爱的另一个自己而已。”路将宁松开她,话里虽没有直白地反向驳倒对方的话,但更进一步地正向加深了他对麦望安的喜欢,“何况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即便是互不见面,如果实在想念彼此,就可以看看镜子。这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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