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纯然。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做过的梦。
“宿纯然,”这样的一个梦已经扼杀了他大脑的思索能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各种心中所惑的答案,“你去哪儿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有没有入魇窟?”
可宿纯然没有回答他一个问题。
“不要找我,”他说,“请你离开。”
不要找我。
请你离开。
——
麦望安倏地伸挺腰板,直直坐了起来。
夏末临秋的清晨依旧白得很快,此时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五点,室内已然亮堂一片。
走廊上隐约有脚步声的出现,麦望安环顾四周,宿舍里面没有一个人睡醒。
他的视线落在枕边人的身上,路将宁面朝外,屈着右腿,膝盖搭在围杆上头,一张脸怕是禁不住风吹,也不知埋在夏凉被里有多长时间。
睡不着的麦望安没打算再躺回去,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柜子旁端起牙杯,推开吱嘎响的门,进入厕所,反手把门关上。
在狭窄逼仄的小空间内,麦望安一边六神无主地刷着牙,一边回想着昨晚的梦境。
梦见宿纯然这件事情,让他感到既突兀又奇怪。按理说一年多未见,若是因为心中思念而梦见老朋友,倒也无可非难,麦望安反倒以为这会是个好梦。可昨晚的梦与之前那个处处流露着诡异的梦境相结合,哪怕不仔细回想,也能察觉出那就是上次的后续。
这个梦竟然在昨晚被续接上了。
麦望安对宿纯然说的话没有任何头绪。
一个头撑不下两个脑容量的事情,麦望安越想越糟,越想越乱,本来昨晚没睡好就没精力,现在细想,好像被抽干了精气般。
他长吁短叹,把这件事暂且抛之脑后。
他无精打采地端着牙杯开门,余光瞄到的地方,只见路将宁懒散地盘坐在床上,胳膊抵着腿,撑着下巴,眼一眨不眨地看他。
麦望安前进的脚步一顿,六神归位。他把牙杯放回柜中,蹑手蹑脚地过去,下铺的舍友从他下床就把头蒙在被子里,现在也没见得露出头来呼吸,也不知睡醒与否。他就站在床中间,抬手捣向路将宁的腰,示意他挪开屁股,以便他把被子抽出来,放柜里。
“不能捶男生的腰。”路将宁轻声道。
麦望安不以为然:“小孩子没有腰。”
路将宁跪着往前爬了两步:“……”
两人起得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群鸟鸣叫,东方的天连着一条条橘红色的长云。
只有军训有这个先吃早饭的待遇,听学长们说,以后正式上课,早读后才有饭吃。
饭后,大批的学生从宿舍里走出,麦望安前往人量稀薄的操场上寻找自己的班级。
这是他记忆中第五次参加军训活动了。
相比于初中军训,高中军训不再以适应性的训练为主,而是更改为强化训练,不过又顾及学生们是未成年,在体力当面总有吃亏的时候,所以便不及大学军训那么全面。
还是沿用之前的老一套,基础队列的训练必不可少,这一项练习足足两日,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因为缺少游戏,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因为游戏的时间被各大讲座顶替。
第五日傍晚,全体学生与教官听从学校的又一次安排,再一次拎着板凳坐听讲座。
男女分队坐,杨延年一米七的个子在女生中还算高,她找准后方的麦望安,用棒棒糖贿赂其他女孩子,顺利地换到目标身边。
麦望安没有发觉身边人的更换,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隔着一个班的十三班,那个与自己同行而坐的路将宁身上。他从路将宁坐下后就一直观察他,而路将宁也不负所望,从坐下的那一秒开始,他的双手就交叠压在腿上,脖子自然向前伸,头一低,一动不动。
这个动作他大概维持了几分钟了。
“这么好看的吗?”
浑身浸湿凉水般的冷,像阴寒的电流蔓延全身,麦望安咬着牙抖三抖,才敢回头。
“吓着你了啊?”杨延年笑得开心。
看清来人后,麦望安未应答,这几日的军训已经让他熟悉了杨延年的神出鬼没,刚才那一吓,也只会让他无奈地叹口气罢了。
“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看路将宁哎?”
听闻,麦望安的语气不徐不疾,每个字仿佛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就只是想再看一看他会不会和之前那样突然掉裤子。”
他的话尾甚至还扯着丝,杨延年就毫不犹豫地用她的笑声斩断了麦望安的尾音。
她笑得猖狂,引起周围许多人的注意。
麦望安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板凳。
“跑什么,”杨延年拖着她的板凳靠近麦望安,笑着问他,“那你有没有发现?”
“没有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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