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旁观众人不由得纷纷摇头:这下手之人实是心狠手辣,也不知和李进哲有何仇怨,非要断人前程。
郭夫子瞧着本该准备进京的学生如今只能无助地跪在眼前,想起自己当年被恶人陷害的遭遇,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喝道:“是谁?!是谁敢对老夫的学生做出如此肮脏下作之事?!”
李进哲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泣不成声:“此人……便在这书塾之中!”
郭夫子闻言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他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断了得意门生的科举之路!
头发已然花白的老人朝四周怒目而视,学子们有的一脸茫然,有的转移视线,胆子小点的更是躲到他人身后,不愿露面。
此事太过阴损,哪怕沾染上一点都不容易摘干净。学生中像李进哲这样的是少数,大部分都出身富户,若给家里人知道自己被卷入风波,影响了家里的名声,哪怕自己并非主谋,也要被长辈狠狠训斥一番的。
江怀杨趁着旁人不注意,瞥了眼胖公子哥儿,对方悄悄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放心。
郭夫子亲自扶起李进哲,怒道:“进哲,你莫要惧怕!无论是谁,今日你大可放心说出来,为师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李进哲颤颤巍巍地站起,转头瞧向角落。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他而去,最终落在了阴影中的江怀乐身上。
江怀乐走也走不掉,本躲在一边看戏,怎料眨眼间自己便成了戏中的主角。
他在书塾里明面上的身份是伴读,跟李进哲统共没说过几句话,更别提私下有什么接触,此番怎么也没想到李进哲会将矛头指向他。
江怀乐看向李进哲,对方接触到他的视线,抽噎几声,很快低下头。
“夫子,不是我。”江怀乐虽不知李进哲为何构陷,但这个罪名他不愿认,也不能认。
郭夫子一时半刻也不太相信。
与书塾中的许多学子们不同,郭夫子是知晓江怀乐真实身份的。江老爷在外定不会让自己担上苛待长子的恶名,便同郭夫子言道长子身患奇疾,家中怕他在家寂寞,便一道送来读书。只是担心长子因疾病受同窗排挤,便以二公子伴读之名入学,少些注意,求个平安度日。又是家事又是隐疾,郭夫子不好多问,便信了。
在他的印象中,江怀杨聪明伶俐,不仅通过了乡试,在学堂里也是好友众多,而身为哥哥的江怀乐资质平庸,偶尔还会躲懒,思及他的隐疾,郭夫子对这位江家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这样一个身患疾病,从不出头惹事的学生,说他打断了李进哲的腿,郭夫子不信。
但若说李进哲诬陷江怀乐,却也没有理由。
哪个学子会赌上自己未来的仕途去陷害一个不起眼的“伴读”?
郭夫子左看右看,颇为犹豫。好一会儿,他才问李进哲:“既是同门所为,事发后你为何不说?”
李进哲撑着半残的双腿向前挪了几步,道:“学生不是不说,是不敢说!自从江怀杨中举,江明川这个一起念书的远房兄弟便一直对江怀杨嫉恨在心,可他自己又没那个本事,便将希望寄托在夫子举荐之上!然而此事夫子属意于我,同门皆知,他一开始想用银钱贿赂我,见我不从,言语间更是威胁我,说哪怕夫子真举荐了他也有本事让夫子改变主意!”
“可中举入仕是我一生所求,我自是千百个不愿!眼见时日无多,我将要启程去参加春闱,他便以江怀杨的名义写了字条将我约了出去,趁我不备,找人打断了我的腿!事后,更是让人不分昼夜堵在我家门口!我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与未出嫁的妹妹,我……我又怎么敢说!”
李进哲一番控诉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他说完便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怀乐听到“江怀杨”三个字时,瞬间便明白了。
他就说呢,李进哲和他无冤无仇,今日怎会突然诬告他,原来根源在这里。他还以为自己这些天装病,没跟着去书塾伺候江怀杨,他这个“好弟弟”像是转了性般既没在家中告状,又没给自己找麻烦,搞了半天是策划了这么一出大戏在等着他。
江怀乐抬头望去,就见江怀杨对他挑了挑眉,眼中尽是嘲讽。
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江怀乐皆忍了,只是此事他万万不能应。若是应了,江怀杨以此为由告到父亲那里,下一个被打断腿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江怀乐别过脸,转向李进哲,问道:“且不说我只是江家的远亲,没这个钱财也没这般人脉,就算依你所言,我雇人一直堵着你家门口威胁你,那今日你又怎敢向夫子告发?”
李进哲道:“那是因为我遇上了好心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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