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音低头看时,见两手空空,身上也无。
吕斓樱便上前帮着一点点扯开绢囊,遇到腰腿处的九转玲珑结时,却解得不得法,无论如何也解不开,倒真如宇文贽所说,越扯越紧。只得望向宇文贽求助。
宇文贽肩臂处的伤口已包扎妥当,幸而隔得近,徐菀音的袖镖堪堪扎出去,伤口虽划得有些长,流了不少血,却并不深。
他刚挨了徐菀音一镖,此刻望向那动辄便要暴起发镖的少年,眼神里带了些询问之意。
徐菀音扫一眼他,小脸儿霎时间绯红一片,愧色难掩,低低地道:“宇文世子,适才是我冒失了,多有得罪。现下还请不计前嫌,帮我解了这结才好。这厢多谢了……”
说完这些,她见那男子仍是深深盯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别扭,便扬起脸儿来对着他,两个大眼儿也是直直地看回去。
哪知那宇文贽倒是垂了眼眸,微微笑了笑,便走过来,大手往她腰间几盘几绕,将那九转玲珑结解开来,又如是这般解了小腿处的结。这才将卷曲良久的少年从绢囊里放了出来。
吕斓樱将那绢囊里里外外搜罗一遍,并未发现紫菀香草,一片干草叶也无。
宇文贽道:“那便是当下就掉落了……”他对吕斓樱道:“你命人到园中平常不太有人前往之处去找找,哪里有掉落紫菀处……”
吕斓樱忙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便有小厮过来报,说在落华堂后院的一条小路上找到了一束紫菀。
宇文贽与吕斓樱提脚便要过去查看,那角落里刚刚站立起来的徐菀音也要跟过去,却一挪步便觉身上生疼,忍不住叫唤出声来。
宇文贽停了停步子,回首看她。只见那娇小少年靠在墙边,香藏室内本就阴凉幽暗,到得天色褪尽时,只得一点烛光,晃悠悠如同鬼火,若留他一人在这里,确是有些孤独冷清、令人生惧。
宇文贽正有些犹豫时,只听外间急匆匆奔来个小厮,一壁叫唤着:“小……公子,可担心死小的啦……我在园子外面左等右等,见人都走空了,还不见公子,怕也怕死了……”
原来是徐菀音的小厮若兮终于找了来。她在园外候得眼见出园的人也渐渐零落了,天也乌压压黑下来,却就是不见徐菀音走出来。小丫头一个哪里打得起什么主意,只一个混等,越等越害怕,呜咽咽小声哭起来,终于引得园里一个洒扫婆子注意到她,便将她引入进来,找到管事的才寻了过来。
两主仆忙紧紧搂在一处,端的有些娇气横生。
宇文贽摇摇头,朝外走去。
吕斓樱与徐菀音交待了两句,也是疾步跟上。
到得那落华堂后院,果见光秃秃的小径上掉落的一束干香草。从小径之旁倒伏的草地可见出,当时确有几人在此胡乱踏足。
此处实乃偏僻,绝少人至,也不知那徐晚庭是如何便走到了这里。
宇文贽从小厮手里接过照明灯笼,四下里查看了地势,见此处已是异香园内西侧边缘,距离西围墙并不远,若要将人带出园子,可算相当便利。而若要从此处将人弄到柴房,反而需要些时间。
竟又如此明晃晃地将宫里缚人的绢囊留在徐晚庭身上,究竟是何用意呢?
一弯月牙隐现在树梢之后,飘忽的云层将那月色掩来掩去。
吕斓樱禁不住打个寒噤,一张俏脸上浮出些惧色。在新朝天子脚下,做高门大户的生意本就不易,如今更被卷入丝毫不得要领的宫闱秘事。
她将求助的眼神看向宇文贽,那年轻却沉稳的世子爷道:“今日已宵禁,你且先照顾徐公子,我这便回府去。至于今日之事……先且如此。”
宇文贽转身离去。他身携皇帝钦颁的血鸦铁令,执此令,可不奉宵禁,不遵常律。
吕斓樱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却见他又停了脚步,转身道:“吕娘子,你也莫怕。那徐公子头回来京城,是个不晓事的,此番怕是受惊了,你且与他说说话儿,该提点的也可提点一二。其它的,便要看造化了。”
宇文贽倒是替那徐公子操着一番心,话说这边厢,徐菀音却是毫无感应。
待“小厮”丫头若兮将这受了惊的大小姐拾掇齐整后,徐菀音那小脑瓜突然“清明”起来,想:今日这事,又如何不能是那宇文世子爷做的背后黑手呢?
你瞧,他从那日起,便一双眼不落眼皮地盯着自己。若如那些夫人们所说,他乃是个通风月的纨绔,想来该对女子了解甚多,怕不是已经看出了自己身上的端倪?便巴巴地跑来这太子雅集上,想对自己动手?
瞧他对那绢囊多了然,哪样的封口哪样的结,说的也是头头是道,使得也是头头是道!焉知不是他将自己兜头罩住,便要扛了去,却被园里伙计发现,才丢脱了事……
适才无意间还听那吕娘子说起,这世子爷来得晚,好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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