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太子在雅集上数度提起这徐晚庭,那么他该是知道其人的。
想到此处,吕斓樱忍不住转向徐菀音,小心发问道:“徐公子,不知今晨乃是何人将你领至此间的?却又是如何被弄晕了置于柴堆下……”
“柴堆?”徐菀音小声惊道,自己竟至于被人塞入柴堆下,这等不堪的情形,是之前她连想也未曾想过的。
吕斓樱:“是奴家园里伙计发现公子于柴堆下,奴家惶恐,实不知何人要害公子,方带人将公子送入此香藏室隐蔽……”
徐菀音颤声问道:“为何不报官?”
吕斓樱上前一步,手指摩梭着仍裹于徐菀音身上的绢囊,道:“公子请看,你可知这绢囊?”
徐菀音方才仔细看起身上那块将自己紧紧卷住的绢布,那绛紫发暗的织物厚韧有劲,稍带弹力,却会在裹挟之物挣扎之时,越卷越紧。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徐菀音眼里惊惧之色更甚。她从小便随父亲在军中,也见过不少战备之物,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缚人器物。
她轻呼着在绢囊内蹬起腿来,却立刻感到身上疼痛,忍不住疼得哼出声来。
宇文贽在一旁见了,叹口气提醒道:“徐公子这般动弹,只有越来越紧。这绢囊有几处封口,遇热才得软化扯开……”
原来方才宇文贽替徐菀音扯开上身绢囊时,便是利用手中温热,将一处封口捂得松动了些,才得以扯开来。
宇文贽:“这绢囊乃是宫中之物,不仅有特殊封口,还于颈部、腰部、腿部设有‘九转玲珑结’。害你之人幸而并未在你颈部打结,否则那结会越来越紧,一日时间下来,恐怕你便会闭息……”
徐菀音顺着宇文贽所说,将身上绢囊一路看下去,果然见得那隐蔽的封口及绳结。一时间又是惊惑,又是害怕,头皮都发起麻来,不知不觉间,眼泪儿已流了满脸,盈盈泪眼闪出些颤巍巍的光来。被那宇文贽看在眼里,又是不忍起来,便闭口不言了。
吕斓樱拿出一方白帕子替徐菀音拭去泪珠,继续问道:“徐公子,你还是回忆一下,今日你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菀音极力忍耐,将自己想作兄长徐晚庭的身份,压抑下那些娇声哽咽,缓缓道:
“今日巳时,我与我家小僮若兮到得异香园大门口,得知小僮不能随我同入,便令她候在门口。却得门僮告知,今日雅集收得晚,且得到日落时分了。乃令若兮先返,待午后再回来此处候我……”
宇文贽看一眼吕斓樱,她点点头道:“确是这般,除了太子和诸位公子外,点选生员此番一律被要求单独入园。”
徐菀音继续道:“便有位引路嬷嬷领我进了园,先在一处凉亭挑香草佩戴。我看那处案上香草繁多,忍不住细细看了一会儿,待我抬头时,那嬷嬷却不知去了何处。我只得挑了一束紫菀握在手上,再等一会儿,也不见嬷嬷回来……”
吕斓樱忍不住问:“那嬷嬷怎生模样,徐公子可还记得?”
徐菀音道:“只记得上着青色短襦,下裳也是青色褶裙,斜挎了个香草布包……”
吕斓樱微微点头道:“但看衣着,也确是我园里引路的嬷嬷。徐公子请继续说。”
徐菀音:“那时间,我听园子里有人声,便想自行过去。哪知园子甚大,曲径也多,转来转去竟不知转到了何处。先前的人声也消失了,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时,却听好似有人叫我‘徐晚庭’,记得是唤了两声,我便应了一声。后面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吕斓樱问:“是男声女声?”
徐菀音:“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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