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虚掩的木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黎青身躯一抖,忐忑地推开门,地面的石砖浸了层薄血。
黎青悬着心深入马厩。冷印白闭目,正安静地躺在枯草上,甄潇洒坐在一旁手中不停忙活什么。
似是听到声响,甄潇洒突然回头对上黎青求知若渴的视线。
“师父,你回来了。”
黎青应了声,视线定在甄潇洒手里一团模糊的像是头发的东西,怯怯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谁知,甄潇洒毫不避讳。乍一看,竟从身前提起一颗人头,人头的脸皮被整齐的扒了个精光,被提起来的一瞬间,两颗硕大的眼珠子从眼眶里骨碌碌掉在外面,止不住弹跳几下,像极了刚出炉时软弹跳的糯米糕。
黎青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语气里充满了谨慎,面色僵硬问:“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甄潇洒不明所以的站起身,黎青在看清地上的东西时脸色大变,甄潇洒盘坐的身下竟有近十个人头,全都是被扒了脸皮,像地狱的恶鬼目眦欲裂的盯着黎青。
“师父,您真贴心。”
“贴心什么?”黎青的脑袋乱作一团,迷茫问。
“郸州城外,师父特意削掉官兵的脑袋,方便了我剥皮。”甄潇洒丝毫没注意黎青听后五彩斑斓的脸色,自顾自道。
变态!实在是变态!黎青在心里大声控诉:挂了张玉面书生的脸,干的竟然是削人脑袋剥人脸皮的事,而且笑容还这般灿烂,实在怪人一个。
甄潇洒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人头:“师父,方才这些人袭击我和冷兄。”随即,突然面色羞愧,眼神单纯,“不得已才做出这等出阁事,师父勿怪。”
“......”
我好像遇到神经病了……
黎青余光一撇,冷印白此刻已经坐起身,同样也瞧见了地上的人头面露惊诧,又猛得抬头看向正在谈话的二人。
黎青一见有机会摆脱眼前这个冒昧的家伙,跳过视线,绕了一圈走近冷印白身旁,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欣喜:“哇,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是自己太热情了,冷印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衣服迟迟不开口回应。
莫非……他看上我衣服了?
“你受伤了?”
黎青猝然回神,这才想起自己背后的刀口,若不是冷印白提醒自己都忘了。
“师父,你也遇袭了?”
黎青听后点了点头,眉尖浮了丝凝重,道:“看他们的穿着应当不是中原人,现在监国四处通缉,进城严查,竟会有外族人。”
“别忘了,有北疆人。”冷印白提醒,“如今监国与北疆达成了某种共识,自然会为他们引路。”
“他们是冲你来的?”黎青担忧问。
冷印白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有所指的回答:“不止我一个。”
黎青意识到冷印白是在说自己的伤,心想许是冷印白愧疚于连累了他们,对于黎青而言其实自己也是被通缉的一员,只是刚巧易容保命罢了。
至于为何会袭击自己,黎青片刻后了然,原因自然是想要和我抢果子。
天色渐暗,天边最后的弧形落日弥留人间,红艳艳的,像颗巨大的火球正在热烈的燃放。
傍晚的风吹得寒凉,约摸着明天就要变天了。
甄潇洒找了棵心爱的树窜上去休息,黎青给冷印白多盖了几块布,自己则用箩筐挡风,蜷缩在墙角里,冷得他瑟瑟发抖。
“这里不会闹鬼吧?”黎青哆嗦着,牙齿打颤,“这晚上是不是很热闹,我不会打扰到它们吧?”
提心吊胆良久,黎青开始小声念经咒护体静心。
天色暗,月色沉,风却不平。
忽然间嗖的一声,划破了安静的长夜,黎青嘀嘀咕咕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得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竟被一群蒙面人围住了,黎青侧过头一看,自己耳旁的墙壁上,赫然插着一只泛着寒光的子午鸳鸯钺。
黎青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我还以为是念咒起作用了,合着是这么多人帮我挡风了。”
黎青顿时发觉不对,身旁的冷印白踪影消失,树上也毫无动静。
这时,其中一人蹲下身平视黎青,一手举着针囊,一手拿着鸳鸯钺架在黎青脖子上。
“年轻人,你是郎中?”
黎青有些犹豫,心想:“我说‘是’会死还是说‘不是’会死啊。”黎青磕磕绊绊道,“算是吧。”
蒙面人追问:“那你会不会解毒?”
黎青脑子一抽,回:“不会。”
蒙面人刀锋一转就要割破黎青的喉咙,黎青哪肯,急忙大喊:“会会会会会会会!我会!”
蒙面人又问:“你都会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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