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枂。"她的声音冷得似冰。
叶怜立即会意,一记手刀就将那男子劈晕在地,听见身后传来裂帛声。
——秦枝露已撕下内衬衣角,正颤抖着为女子包扎深可见骨的鞭伤。
月光照见秦枝露睫毛上未落的泪珠,叶怜的脸色也黑得吓人。
回宫路上,秦枝露反常地沉默。
两人刚翻过宫墙落地,一道微弱的灯光忽照见两人交叠的衣袖,是一名宫女提着灯巡查,叶怜适时退后一步,重新变回那个没有表情的影卫。
只是藏在背后的手指,还残留着另一人的温度。
那宫女见到秦枝露立即躬身行了一礼,得了秦枝露的许可后,才缓缓抬起头。
“殿下。”宫女提着灯,声音发颤,“几更前,枂侍卫说与您在后院一同赏景。”
“嗯?”秦枝露回头瞧了叶怜一眼,叶怜侧过脸,不语。
“枂侍卫还特意吩咐过若非特殊情况不要随意叨扰。”那宫女又补了一句。
秦枝露挑眉,面上勉强多了分笑意,回头摆手,“我逛腻了就让枂侍卫带我出来转转。”
书房中,秦枝露看着面前这个周身气质与平常嬷嬷完全不同的女子,忍不住问:“你就是母妃给我请的教书先生?”
舒远冷淡点头:“是。”
“从今日起,由我教导殿下宫廷礼仪。”
秦枝露无奈翻开面前封面上标着“女诫”的书卷,映入眼帘的却是"圣人在天地间,为众生先"。
——这分明是《鬼谷子》的开篇。
她曾溜进藏书阁偷阅过。
她心头一跳,抬眼看向舒远,对方却神色如常。
这些本该是男子研习的典籍,女子素来只学相夫教子之道。
秦枝露曾经最是向往这些书籍,每每提起却总是会被一旁的宫人惊慌地捂住嘴巴。
"请殿下先默读三遍,再抄写背诵,而后阐述见解。"舒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枝露立即垂首研读,这几日的功课竟比往日专注许多。
暖阳透过枝桠,在黛瓦上投下细碎光影。
舒远将《战国策》摊开在石案上,指尖点着“邯郸之围”一章:“若殿下是平原君,当如何解围?”
秦枝露执笔蘸墨,在竹简上挥毫:“围魏救赵乃下策,当联楚制衡。”笔锋凌厉干脆,“魏惧腹背受敌,必退兵。”
“善。”舒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若联楚不成?”
“则贿秦。”她毫不犹豫地写下第二策,“秦贪而魏疑,联盟自破。”
做完功课,秦枝露走出书房,因着及笄日将近,近些日愈发忙碌,幸今日事物清简。
她能感受到身后如影随形的目光,秦枝露嘴角勾了勾,最后她停步于一处矮墙。
见四处无人,她轻唤道:“枂。”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阴影中倏然跃出,眨眼间就带着秦枝露翻出宫墙。
简单乔装后,两人就挤进人流,朝西南方向的一处院落奔去。
院门外,叶怜有规律地叩门,几声后,院门就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院内的女子见是两人,立即开门迎人进来,又朝外探头张望,确认没人跟踪才关上了门。
闭窗锁门后,三人围坐一张小桌前。
赵淮就双手撑桌,急切地对两人道:“青小姐猜的没错,那药府是个买假药的!”
手掌因为情绪激动拍在桌上时还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她前几日依照吩咐给小厮塞了些碎银两,让其去替她买几些药包,回来剪开药包一瞧,里真是与草药相似的普通杂草。
秦枝露皱眉,这药府果真有问题。
那日,她了解到赵淮身世后为其寻来了她干爹需要的那些药材,不过寻常草药,本应是小农小户也该买得起,不料赵淮说的济世堂的报价高得惊人,而且她认为药材就算是下品也不应毫无效果。
于是她嘱咐赵淮出去时多加留意,但得以自身安全为重。
果真,这么一留意,就抓住拙处了。
秦枝露眸色沉了沉,望着桌上一只被黑色薄布料紧致包裹的指节间灵活跃动的旧茶杯,残影间还能隐约看见茶杯杯沿上的缺口。
她眨了下眼,抬头,她勉强挤出一个笑:“伤好得怎么样了?你干爹的病呢?”
赵淮一愣,眼神里才淡下几分愤恨和激动,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谢小姐关照,伤已好了大半,干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赵淮便是两人在上元节那日救下的女子,将人简单处理伤口后就安置在此小院。
经过谈论,两人才得知赵淮是个孤女,被干爹收养才所幸活了下来。
“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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