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没名字,由于是在淮河附近捡到的,干爹便给她取名“淮”,而姓随的是干爹去世妻子的姓。
干爹姓刘,人们一般叫他刘大山,是个干苦力的,对赵淮很好,好得像是在对亲闺女。
赵淮有个未婚夫,是她邻家的哥哥,两人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两厢情悦,眼见就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刘大山就想多给赵淮填一份嫁妆。
他每天更加卖力地工作,不分昼夜,省吃俭用,本就年迈佝偻的身子怎能再经得住这般,很快,就坚持不住病倒了。
他倒在工地上,工头却是丝毫没有怜悯,甚至还以偷懒扰乱秩序为由,扣去了他这一天的工费。
赵淮请郎中看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去济世堂买药,变卖了大半嫁妆,由于药贵,开始买的是下品,可吃了几服药,始终不见病情好转。
那卖药的伙计就推荐她买那中品药材,笑嘻嘻地道:“保管好用!”
赵淮咬咬牙变卖了剩余的嫁妆,家中的所有能换钱的全变卖了,拿着凑够的钱买了中品药材,干爹的面色终于红润了些许,眼见就要好起来了,不料拿的最后一副药喂完后,刘大山的病情忽然加剧。
可家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这个空荡破旧的木屋里只有她和躺在草席上的干爹了,她开始挨家挨户借钱,可别人自己家都还急需用呢,怎会给她,就连未婚夫也委婉回绝了。
她摸着刘大山的脉搏越来越虚弱,她崩溃、绝望,就在这时,她又听那买药的掌柜说:“姑娘可以去找高公子啊,高公子心善,一定会帮你……”
后面的话记不清了,大体就是那畜生怎么怎么好。
高竹,济世堂少东家,出了名的纨绔,每日寻欢作乐、骑马遛鸟、强抢妇女。
赵淮明知这是陷阱,却别无选择。
她找到高竹,与之达成交易,她陪他几晚,高竹就给她足够可以救治好她干爹的药材。
她清楚她爹的药对于这纨绔来说不过抬手之劳。
高竹性情残暴,每次结束赵淮身上都会多许多青紫伤痕,好不容易挺过那几日,但高竹却翻脸不认人,说这是赏赐,她应该跪地谢恩。
她的未婚夫知道了这事便上门退了两人的婚约,说不会娶失了清白的女人为妻,她也无力去追究,在那药府外守了几日,终于在上元节蹲守到了刚逛完花楼喝得烂醉的高竹。
她恨得想把高竹杀死,却只能哭着跪着求那他把父亲的救命药给她,不料却被毒打一顿昏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
一直在一旁把玩旧茶杯的叶怜突然出声道。
秦枝露顺着叶怜的视线也看了眼窗外,“有空我们再一起去一探究竟。”话落起身,“今日就先如此,我们走了。”
及笄之日如约而至。
九翚四凤冠压上头顶的刹那,珍珠步摇簌簌作响。
“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皇后为她正冠,修长雅致的手指游走于头顶发饰上,身上的深衣却勒得秦枝露呼吸发紧。
凤冠的重量使她不得不微垂下脖颈,皇后指尖掠过冠上东珠,忽的用力一按。
——那颗珠子陷进凤喙半寸,成了‘衔珠’之态。
只听司礼太监拖长那尖细的声音道:‘礼——成——’”
殿外百官山呼千岁,而铜镜映出的她华贵又透出几分陌生。
秦枝露怔愣,不经抬头想要向上望,步摇垂下的珠翠挂饰擦过她的耳廓,冰凉的触感使她不由身子一颤。
只是目光还没来得及落实,就听一句:“请笄者诣醴席——”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上她的肩膀,秦枝露一瞬间反应过来,立刻低下脸,脑袋深深扣在地上的软垫上。
受酒后,皇上为她赐名。
——“云期”
谒庙告祖后,秦枝露回到寝宫内。
轻纱幔帐后,烛火映照下隐约可见几名宫女围绕着一身影解发更衣。
待秦枝露换好常服,宫女才纷纷退下。
当寝殿中再不见其他人影,她才抱怨出声:“真不知怎会有如此之多的规矩。”
“你说是吧,阿怜。”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黑影。
秦枝露转身,直直对上那双熟悉的紫眸,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您及笄,这意味着您的成长……”叶怜顿了顿,“您以后也可以光明出宫了。”
秦枝露勾了勾唇,“你不是早就带我出过宫了吗?”
圆溜的眼睛似狐狸般转悠着,打量着叶怜的神情。
“还不止一次。”
叶怜别过脸,不去看秦枝露的眼睛。
这说得确实不是假话,自上元节那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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