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走廊里,所有灌注的大风、雨滴呼啸着倒飞而出。
虽然只在眨眼间,但是众人却是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瞬间的真空与寂静。
“如若李某果真遭遇不测,还请诸位在将来的日子里助我沧海剑庄一臂之力。”李子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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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沧海剑庄仍在沉睡之中。
暮色中,妇人拉着马儿的缰绳,忧心地看着李子瞻:“老爷,当真一个人去吗?”
“夫人,一个妖女已是大患,如今逸剑山的剑骨也与这人厮混到一起。”
“元亮死在她的手里,潜儿是好运才捡回了一条命。”李子瞻忿忿地说:“我们必须要尽快联合北方诸位剑侠,阻止琉璃宫的进一步壮大,否则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伤害。”
“白诘这人信得过吗?”妇人无声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放心,白诘不是嗜杀之人,此番修书与我,我看十有八九也是约我共商琉璃宫一事。”李子瞻宽慰道。
正说着,一个纤柔的身影在门扉探头,三两步小跑也来到李子瞻身边。
“爹,带我一块去吧。”李娜炅抬着头,眨巴眼睛说道。完全没了昨日大殿之上的威严。
“乖,好好照顾你哥哥,等爹回来。”李子瞻摸了摸她的头,慈爱地说。又用大拇指摩挲李娜炅的下眼睑,忧心地问:“还痛吗?”
“不痛了。”李娜炅乖巧地摇了摇头。
李娜炅将脸贴着马儿的脸,喃喃说:“霹雳霹雳,帮我照顾好父亲。”
李子瞻不舍地看着妻儿,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说:“夫人,娜炅,等我回来。”
母女二人也昂首,情真意切地望着他的双眼。
李子瞻双腿用劲,马儿长啸一声,朝着东方的鱼肚白跑了出去。
母女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逆着朝阳,目送李子瞻直至一人一马消失在地平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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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亭镇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会面地点。这里既不属于北方剑派,也不属于南方剑派。
白诘自我评价相当高,认为自己这个大老粗这次办的事还不错,有讲究。
“任是南方那些吃墨水的剑客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了吧。”
这龙亭镇倒也不是什么清高的、遗世独立的地方。只是单纯地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里太偏僻,也太穷了,所以不论是北方剑派还是南方剑派,没有人愿意接手。
白诘提前到达了约定的地点,他不喜欢让别人等。牵着马,四处打量着这个小镇,他不自主地撇了撇嘴,心中想道:“怪不得说这龙亭镇,连魔教也不愿意来。”
“我这么有诚意地选了这样一个三不管地带,李老头应该会来吧。”白诘喃喃自语。
前方的一处茅草屋,屋顶上插着一面破布旗帜。旗帜迎着风扯呼,旗帜上的“面”字一眼便看得出是用碳块描上的,简简单单的笔画,却是画得歪扭断续,颜色也是深浅不一。
白诘领着马儿,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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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姜熙从锅里捞起来一丝面条,轻轻晃动木筷,细长的面条一圈又一圈妥帖地缠绕住筷身。
面好了。
筷子又一次浸没到碱水中,再提起,这一次面条满满地挂到了裴姜熙食指前一点的位置,流苏一样和着风摆动,明媚的光点闪亮着。
面条沿着碗壁蜷曲着滑落到碗底,掩埋住事先放好的佐料,白色的猪油块在热气下缓缓化开。
裴姜熙抄起灶台上的大勺,舀了一勺淡黄的碱水,淋到瓷碗中。
热气升腾的面很快就端到今天店铺第二位客人面前。这人高高地卷起了衣袖与裤腿,不光是那双破旧的布鞋,脚背也附着着干成了块的泥。看着地面汗珠滴落的水印,沉重但均匀地呼吸着。
男人双手端起起圆碗,淤积了黑泥的手指没入了面汤之中。他抬起头一口喝尽了汤汁。
面碗放下,他也抬起头来。正是王伯玉无疑。
扫了一眼汗涔涔的王伯玉,裴姜熙也不由得感叹这个小伙子的实诚。本来只是说让他乔装一下吃面的庄稼汉,没想到他真的撸起袖子到田地里去干了一早的农活。
“有干劲是好事,但是过于追求真实的谎言往往更容易出现漏洞。”裴姜熙暗叹道。
看了一眼小镇的入口,裴姜熙又瞥了一眼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心说:“不过,你也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了吧。”
热浪从地面升腾,扭曲了地表的景致。
李子瞻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人一马,从这热浪中不紧不慢地现身。
白诘抬起碗,仰面一口囫囵了最后的面与汤,筷子敲了敲碗沿震掉沾上的残渣,并齐了放在碗上。
提着佩剑,白诘走出凉棚,兴高采烈地高声招呼道:“许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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