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几乎已经散了,嘈杂逐渐归于安静,只有几个自家人还在灵堂守夜。
温小满已经准备回南岭了,平顺太过阴湿,况且家里的卧室一直没回来睡过,她怕自己晚上起疹子睡不着,临走前,温芳涟给她塞了一大袋子的白面馒头,里面还夹杂着几个窝头。
在月光照耀下,葳蕤的树影伸出张牙舞爪的枝芽,温小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身处在灰太狼家的狼堡外面。
她坐上三轮车,嘴里叼着一个窝头,手机突然亮起来,最炫民族风又开始响彻云霄,惊起乌鹊南飞。
温小满以为是余小水,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既熟悉又陌生,温小满看了一眼屏幕。
张晓玉。
这是她初中同学,现在开了一家诊所,生意好得不行,自从毕业,两人也已经很久没怎么联系过了。
“喂?喂喂?”
温小满把半边窝头攥到手心里,“我在,大半夜打给我什么事啊?”
“你认识夏迹星吗?”
“认识。”
“她骑车撞大石头上了,你来我家诊所看看。”
“关我什么事?”
现在要是李家还在卖烟花炮竹,温小满一定会去买个几百块钱的放个通宵。
对面突然没了具体的回音,温小满隐隐约约听到张晓玉在和别人说话,听起来很忙的样子,一直没得闲回自己。
半晌,对面才得空甩来一句:“行,那你先来吧。”
好一出鸡同鸭讲。
温小满拧着把手,她本来已经想好抄一条近路回家了,谁知道突然来这么一茬。
她把剩下半个窝头塞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动了几下,本来有些甜丝丝的味道现在却一点尝不出来。
温小满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良久,她嚼着窝头才琢磨点味来,这女人无家人又没朋友的,她们俩又要天天打电话订菜算钱,估计张晓玉以为两人很熟稔。
笑死。
温小满把最后一口咽下去,嘴巴里的唾液都被面团吸干。
她突然想到那碗甜腻滚烫的红糖汤圆,看在这破汤圆是那个人亲手做的份上,温小满决定大发慈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张晓玉的诊所离她家不远,开个三轮也就几分钟的事情,镇上人睡得早,整条路只有着突兀的发动机轰鸣。
温小满生怕那两袋馒头被狗叼着去,索性攥着袋子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张晓玉穿着白大褂坐在不生火的铁炉子旁边。
“小满,你来啦。”
“嗯,你吃吗?”
张晓玉嫌弃地撇过眼,“诶哟,大半夜吃什么馒头啊,你还怪热情的,你跟我过来。”
温小满老老实实提着馒头跟在她屁股后面进了病房里。
诊所里当然没有什么单间病房或者是双人病房,不过是十几平方米容下七八张床,顶多拿点漏风破洞的屏风挡着。
夏迹星就这么躺在床上,满是泥泞的衣服在白净的床上格格不入。
温小满有些看不清她的脸色,弯下腰凑近去看,头部还裹着几层纱布,额角边还残留着未擦干净的血迹,那涂抹着绿色眼影的眼皮上磕着一些大小不一的伤,身上自然也不用多说,温小满只好把被子给她拉上去盖好。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安静的夏迹星,整个人躺在那紧闭双眼,浑身都透着一股未知生死的气息。
在生命面前,恩怨厌恶都能够被抛到后面。
温小满听到张晓玉跟护士在说话——“看看,不愧是好朋友,好闺蜜,说来立马来,多担心呐。”
温小满本是松开的眉心立马拧成麻花,胡说八道什么。
她转过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因为她手机里没一个有备注的联系人,除了你,别的都是只打过一次的通话记录。”
“她备注我什么了?”
“卖臭菜。”
“……”
张晓玉把左手背摔进右手心,“众所周知,只有爱得越深,给的备注才越恨,我和我朋友都这样,而且她单独只给你备注,说这明你们俩关系肯定不浅!”
“而且,我刚才翻了一下她的微信,发现她也给你转了520块,这肯定是感天动地的闺蜜情!”
温小满嘴角直抽抽,“怪不得你读书时候语文分这么高了,阅读理解肯定次次满分吧。”
“哎呀,低调低调。话回到正轨上,她是前几个小时被人送来的,虽然撞上石头但伤得不怎么深,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初步检查了一下没有骨折,当然了,头上也磕了一个大口子,就是看起来骇人,其实就是点皮外伤。”
温小满下意识舒了一口气,她虽然很讨厌这个五角星,但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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