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去城郊的山顶看日出，告诉她——
"太阳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升起的时间，所以你也不用为了谁改变自己的轨迹。"
他教她骑自行车，在她差点摔倒时稳稳扶住她的肩膀，说——
"怕什么？我在后面。"
他甚至在空无一人的KTV包厢里，逼她拿着麦克风唱完一整首歌，然后揉着她的头发笑——
"你看，就算跑调，天也没塌下来。"
在姜雨晴面前，谢栖迟永远是游刃有余的、可靠的，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击垮他。
直到那一天——
姜雨晴正在家里整理寒假作业，手机突然震动。
林雾：[今天别找他。]
她一愣，回复：[？]
三秒后，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喂？"
"……今天是他妈妈祭日。"林雾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他每年这一天都会消失。"
姜雨晴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
"他在哪儿？"
"不知道。"林雾叹气，"他从来不说，但……"
她顿了顿。
"如果你要找他，就去老城区那家废弃的游乐园。"
姜雨晴赶到时，天已经黑了。
锈迹斑斑的摩天轮静止在夜空中，旋转木马积满了灰，唯有角落的秋千微微晃动——
谢栖迟坐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他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不是说了别找我？"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姜雨晴慢慢走近，在他面前蹲下。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至少有十几支。谢栖迟的眼底布满血丝，嘴角紧绷，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林雾告诉你的？"他哑声问。
"嗯。"
谢栖迟嗤笑一声，抬手又要抽烟，却被姜雨晴轻轻按住手腕。
"别抽了，"她小声说，"嗓子会疼。"
谢栖迟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
夜风很冷，姜雨晴脱下自己的围巾，轻轻围在他脖子上。
"你走吧。"谢栖迟别过脸，"我现在……不太好看。"
姜雨晴没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谢栖迟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月光下，她看清了他眼里的泪水。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漫步的谢栖迟，此刻眼尾发红。
"谢栖迟，"她轻声说，"你可以靠着我。"
谢栖迟的呼吸一滞，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收紧到几乎让她窒息。
姜雨晴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肩膀。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她颈窝，"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姜雨晴轻轻回抱住他，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谢栖迟，你记得吗？你说过，我比星星亮。"
谢栖迟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那现在，"她轻声说，"换我来照亮你。"
回去的路上，谢栖迟一直牵着姜雨晴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但指尖仍然冰凉。
"我小时候，"他突然开口，"我妈常带我来那个游乐园。"
姜雨晴安静地听着。
"她去世那天，本来答应陪我去坐摩天轮。"谢栖迟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放学回家时，只看到警车的灯……和地上的血。"
姜雨晴的心脏狠狠一疼。
"谢栖迟，"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不是你的错。"
谢栖迟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我知道。"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当时我在家，会不会不一样。"
姜雨晴握紧他的手："你妈妈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谢栖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嗯。"
夜风拂过，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到家门口时，谢栖迟突然叫住她。
"姜雨晴。"
"嗯？"
"今天……谢谢。"
姜雨晴摇头："不用谢。"
谢栖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晚安，"他低声说，"小星星。"
姜雨晴的脸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回道："晚、晚安！"
转身冲进家门时，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第二天清晨，姜雨晴收到谢栖迟的短信：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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