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科技班最差的名次也是年级50。
小卖部门口，她们撞见了谢栖迟。
他靠在墙边，手里抛着一罐可乐，身边围着几个男生。
"野哥，这次是第一，请客啊！"
谢栖迟懒洋洋地笑："行啊，想吃什么自己拿。"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姜雨晴身上停留了半秒，又轻飘飘地移开。
林雾凑到她耳边："听说他数学满分。"
姜雨晴捏紧了红豆冰的包装袋。
她数学95分。
放学后，姜雨晴一个人留在空教室里。
夕阳把课桌染成橘红色，她慢慢展开那张皱巴巴的数学试卷，红叉像伤口一样刺眼。
"这么用功？"
谢栖迟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姜雨晴猛地合上试卷，但已经晚了。
他走过来，随手拉开她前面的椅子，反着跨坐上去，下巴搁在椅背上："95分？"
姜雨晴低着头，感觉眼眶发烫。
"我初中数学还考过不及格。"他突然说。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你干什么，"谢栖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推到她面前，"后来发现，数学和薄荷糖一样——"
"……太苦了就会想吐？"姜雨晴小声接话。
谢栖迟笑了："不，是含久了就会甜。"
那天晚上，姜雨晴在日记本上写：
"今天谢栖迟说，他考过不及格。
可能是骗我的。
但他给我糖的时候，手指上有墨水印，
像是刚写完很多字。
也许……
他也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着？"
她合上日记本，窗外月光很亮。
谢栖迟早上没吃饭。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他经常不吃早饭，仗着年轻硬扛，最多胃里泛点酸水，忍忍就过去了。但今天不一样。
第二节课刚开始，一阵尖锐的刺痛就从胃部窜上来，像有人往他身体里塞了一把碎玻璃。他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掐住桌沿，指节泛白。
"野哥，脸这么白？虚了？"同桌的周子扬凑过来，笑得没心没肺。
谢栖迟扯了扯嘴角："滚。"
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隐忍的哑。
周子扬挑眉，不但没滚，反而更来劲了："该不会又没吃早饭吧？活该！上次胃疼到去医院的是谁啊？"
谢栖迟懒得理他，额头抵在冰凉的课桌上，试图用低温缓解那股灼烧感。他记得自己带了胃药，但翻遍书包才想起来——药瓶昨晚被扔在书桌上，忘了装回来。
真他妈倒霉。
课间操铃响，全班蜂拥而出。
谢栖迟趴在桌上没动。班主任走过来问了一句，他勉强抬了抬眼皮："请假。"
班主任叹了口气："又胃疼？你这样子迟早出问题。"
谢栖迟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臂弯里。
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疼痛让时间变得模糊，他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轻轻推开门，脚步声很轻，像猫。
"……谢栖迟？"
声音很软，带着点犹豫。
他勉强抬头，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了站在桌前的人——姜雨晴。她脸颊泛红，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刚跑完步。
"你没去跑操？"他声音沙哑。
"去了，"她小声说，"又回来了。"
谢栖迟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热的纸包就被塞进他手里。他低头一看——胃药，还是他常吃的那种。
"你……"
姜雨晴没给他问话的机会，语速飞快："说明书在里面，一次两粒，温水送服。饮水机在走廊尽头，现在应该没人。"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谢栖迟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姜雨晴僵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谢栖迟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比他想象的还要细，皮肤温热，能感觉到脉搏急促的跳动。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他问。
姜雨晴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周子扬喊得太大声了。"
谢栖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结果牵动胃部，疼得"嘶"了一声。
姜雨晴惊慌抬头："你、你别笑！先吃药！"
她手忙脚乱地去拆药盒，指尖微微发抖。谢栖迟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突然觉得胃疼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姜雨晴。"他叫她的名字。
"嗯？"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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