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是“装病”,只是选择一种方式——一种我们都接受的方式,继续被我需要。
“行昭,”我叫他名字,“你演这个演多久了?”
“你是说……现在?”他抬头看我。
“嗯。”
“从你把那片纸尿裤贴在我腰上的那天开始。”他眼神不躲不闪,“我就不想停了。”
我没说话。
“你其实不在意我装不装,对吧?”他低声说,“你在意的是——我在不在你怀里。”
我承认了。
我确实不在意他是不是瘫了。
我只在意他是不是还需要我,是不是还想让我照顾他,是不是还愿意乖乖躺着、等我给他翻身、按摩、抱他起夜,像以前那样。
那种需要,是我整个生活的重心。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因为他在用所有脆弱的样子信任我。
我把他扶好,让他坐回轮椅上,替他掸掉裤腿上的灰。他没吭声,只低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温热。
回到房间后,他突然开口:“今天不脱,我直接穿着吧。”
我一愣,抬眼看他。他脸上带着一本正经的从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片纸尿裤。
“……不是吧?”我语气几乎有点崩溃,“你这东西,都快穿出感情了。”
“确实有感情了。”他点点头,“我觉得它已经成为我们之间的一种……语言。”
“什么语言?”
“我在穿,它代表我信任你,也代表——我愿意为你再演一场。”
我喉咙有点哽。
“你疯了吧。”我低声说。
“嗯,”他点头,“对你疯得不轻。”
那晚我没有拆他的纸尿裤。
他躺在我怀里,盖着毯子,抱着我手臂像只猫。我手指顺着他的背一寸寸地描,最后停在他腰后贴着的那层薄薄塑料上。他没动,只是轻轻蹭了蹭我,说:
“你要不要干脆申请护理津贴?”
“你滚。”
“那不然你就是图我——”
我堵住了他嘴。
亲吻温热又慢,带着一点湿意。他的腿自然地搭在我身上,像是旧日残存的惯性。我抱住他,亲到他气息不稳,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像是……又陷入了一种柔软的病态。
但这次,不再是假的。
我们都知道,那是他最真实的脆弱——愿意把自己的倚赖,赤裸裸地交给我。
我轻声说:“你可以一直这样。”
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他听懂了。
我不会让他再跌进泥沼,但只要他愿意装瘫,我就会愿意照顾他——哪怕他肌肉早已健壮如初,哪怕这只是我们俩,演着演着,舍不得停下来的play。
因为我们都知道,爱有很多种形式。
而我们选择的,是一场始终心照不宣的照护游戏。
是我抱他,是他信任我。
是我替他穿纸尿裤,他却在微微发力。
是我们一起玩疯了,却从未演错过彼此的角色。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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