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教室扯着嗓子强调完纪律,上午讲了两节课卷子,中午和学生一起到班午休,睡得迷迷糊糊到下午第一节课铃响,班里的语文老师去上课推醒了他。
回到办公室打算再翻一下教案,可脑袋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铃声好几遍在耳朵里来回响,可就是坐不起来,睁不开眼。
上一次睡得这么久还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一家人去日本旅游,和林予霖通宵打游戏,整个暑假都昼夜不分,心情好通宵,心情不好更是玩到凌晨三四点。
那会儿身体也是真好,根本不必在意什么“十一点要睡觉”这种真理,头发不会因此大把大把地往下掉,一千米说跑就跑。
可现在,连趴桌子上睡一觉他都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脸和手脚发麻,没有知觉,睡起来走两步像偏瘫了一样。
五年级二班语文老师兼易体育老师张齐琦和何嘉黎共一间办公室。
这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其实下午第一节语文课下课她就来过办公室。
轻手轻脚地批改了孩子们五一的作业,两人的位置是侧对门口,又相对彼此工位。
在她的印象里,批改作业期间,这位大学生支教老师没有一次抬起脸来,硬是睡了一下午。
她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吃不了苦,怀孕五个月的女教师还为了能出期末试卷搞到半夜一点,第二天神采奕奕连上三节课,而这个年轻人除了脸好看些,工作能力看不到一点。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工位,七分怀念前搭档,三分不满现搭档,低声嘟囔道: “当时就该强烈反驳找支教老师。”
其实这位张老师年纪也不大,二十六七,甚至没结婚,这在乡里得算是老姑娘了,父母时常念叨,说她一把年纪了还不急着嫁出去,说着说着她便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 ,跟同辈聊天总是一副长辈语气,但就是不结婚。
最后一节课下了,她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一进门,就看到新老师发懵一样坐在座位上,两眼失神望着桌门口,头发,衣领乱糟糟的,一副刚醒过来的样子。
张齐琦走进办公室,开了窗,带进来一丝丝凉风,好像吹动了里面的“木头”。
何嘉黎僵硬转过头来,眼神还没跟上,等他回过神来,张齐琦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随手抽出张纸,擦拭着上完体育课后额头,发际线的汗珠。
她撇了一眼何嘉黎,自然地发问:“醒了?”
何嘉黎点了点头,一声“嗯”轻到听不见。
张齐琦看见他这样子一时又心软了下来,不说别的,何老师一双圆眼湿漉漉地看过来,有孩子没孩子的都得被打动才合理。
“怎么了?”她停下了手头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声音不自觉轻柔了起来,偏头看了过去。
何嘉黎怀疑自己趴着睡太久,重力压迫到了大脑,但不好意思直接说,显得自己偷懒还卖乖,只好开口道:“不知道。”
不说话还没什么,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听出来这嗓子哑得不像话。
“你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张齐琦关切地问道。
何嘉黎摸着额头,哑着嗓子道:“可能吧。”
张齐琦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动作:“前两天突然降温,你刚好赶上了,还是要开点药,严重的话要打点滴,不要硬抗。”
学校这边没那么需要你——张齐琦把最后一句话憋了回去,唠唠叨叨地,显得何嘉黎也是五年级二班的小学生。
“我先走了,注意休息,实在不行你明天请假,我跟你换课。”张齐琦收拾好了包,擦了擦桌面,向这位相识一天的同事礼貌道别,头也不回地踏上了下班的路。
何嘉黎一个人不知道又坐了多久,喉头艰难吞咽,误以为是脑袋里有水声,外面的吹得办公室的门小幅度摇晃,吱呀的声音压着脑浆,翻起一层层热浪。
新室友是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
他撑着桌面站起来,打算拿椅子卡住门,一抬头新室友就在门口了。
这小县城也不知道哪里在卖这么好看的夹克衫,衬得人那么精神,他也想去买一件了。
低头看到新室友垂在身侧的手,一只紧紧拎着个红色的大塑料袋,另一只空出来,好像在等人去牵。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牵上去了。
准确说是双手握了上去,冰凉凉的,情不自禁靠上了对方肩膀。
新室友好像很慌乱,推开了自己。
三分钟前骆帆在学校食堂新开的菜地摘了点新鲜菜,打算带回去炒两个素菜,本来还想接上何嘉黎去买点肉,刚走到篮球场,隔着百来米,张齐琦冲着自己喊“快点去办公室”,多的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
急吼吼赶到办公室,居然是这个样子,他捉摸不透,难道是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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