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冰凉的手在温辞掌心轻微颤抖着,像受伤的雏鸟瑟缩着的翅膀。
温辞能感受到指腹下粗糙的茧子与凹凸不平的疤痕。当他用钥匙解开镣铐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咔嗒一声,最后一道锁链应声而落。
苏特尔的手腕上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监控摄像头正闪着红光,他现在还不能给苏特尔拆下抑制环。
“忍着点。”
温辞脱下外套裹住苏特尔单薄的身躯,布料擦过伤口时,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绷紧。
雌虫的恢复能力本该让这种皮外伤几小时内愈合,但抑制环不仅延缓了愈合,还将痛觉放大了数十倍。
温辞能感受到苏特尔的身体很虚弱,但实际上雌虫的恢复能力是很强大的,如果不是伤到致命的脑部和心脏,他们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但数量稀少体格瘦弱的雄虫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情,在他们扭曲的观念中认为雌虫就应该是软弱的,可以随意揉捏的。
尊贵的雄虫,怎么会比比不过一只雌虫?
抑制环在这一理念的影响下诞生,它可以用来特异性的抑制雌虫伤口的恢复程度,并且数十倍的放大伤口的疼痛指数。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温辞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将怀中人完全笼罩。
苏特尔的银发垂落下来,发尾扫过温辞的手腕,带着地牢特有的潮湿霉味。
“就快到了。”温辞低声安抚,声音淹没在排风扇的轰鸣中。
“很难受吗?”
温辞低头看着瘦的有些过分干巴的虫,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
“等到了飞行器上给你摘下来好不好,这里还有监控,被看到会有麻烦。”
当经过转角处的监控探头时,温辞故意侧身挡住怀里的身影,同时加快了脚步。
飞行器前已经有一只娇小的亚雌在等待。
舱门无声滑开,黄昏的光透过玻璃洒在座椅上。温辞接过钥匙,将苏特尔安置在副驾驶座,动作轻柔得像在摆放易碎的古董。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苏特尔后颈时,那片皮肤烫得惊人——雌虫的体温本就偏高,但这样异常的高热显然不太正常。
温辞有些担心,思考着是否要带苏特尔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一边考虑着,一边转身给帮忙跑腿的亚雌结算薪资。
“谢谢,辛苦你了。”温辞下意识用前世对待下属的温和语气说道,却见面前的雌虫浑身一抖。
“您、您太客气了……”雌虫的声音哽咽得变了调,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请在这里签字。”
在这个雄虫视雌虫为草芥的世界里,一句简单的道谢竟成了莫大的恩赐。
温辞注意到他脖颈处隐约露出的抑制环痕迹,那是长期佩戴留下的色素沉积。
他叹了口气,又没忍住多支付了一些小费。
他实在无力维持雄虫在外骄奢纵淫的形象,索性还是用原本的样子生活,大不了,他就把自己也伪装成雌虫。
温辞匆匆签完字,没注意到身后苏特尔微微睁开的眼睛。那双本应懵懂的碧眸此刻清明如刀,正透过发丝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温辞转身时,苏特尔已经恢复成虚弱的模样,只有指尖在座椅上轻轻敲击着某种密码节奏。
冬日呼啸而过的风声中,谁也没听见他喉咙里压得极低的自语:“温淮,这就是你交代给我的…天意…”
窗外霓虹灯在他眼底投下诡谲的光影,将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完美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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