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轻轻浅浅,声音化作乐符自唇边流淌而出,穿林渡水行过九重天千万年光阴,最终抵达此处。
“忘却一切,顺应天命。若将一切交于规则演变,天道不可信。天地轮转一载,明月升起之时,吾随月升解封,归来。”
“凡人寿数短暂,转眼沧海桑田,虽有亲灵者却非此行目标,万一徒增变数,可否多些时日。”
“吾与大气运者冥冥之中似有相连,此行借他因果更添紧密,停留过久势必乱他命途。”
“那便不用他,设段状记忆,至定点恢复一段,若遇急情,可直接解封!至于如何紧急,您自己寻个度。”
“因果相交,天命所归。除却六十年之期,便以——”
长风自东吹过,带来潮湿水汽落在发梢眉间,江兰弦下意识回头,万丈天穹之上,一方瀑布如一注天汉倾泻至淮山山顶。水汽凝成雾气逐渐散开,整座淮山几乎成为了天池!
兰弦河水在静止时光中停止流动,他看见一点荧光从水面上徐徐升起,继而荧光满川,星辉耀目。
江兰弦的眼中再无其他,只有——
轰隆!!!
天分为二,云空杳冥,深渊乍然显现其间,黑紫惊雷劈开万里晴空,巨大裂缝中闪烁无数雷光,烨烨震颤!
日月同辉,阴阳相交。江兰弦站在逐渐吞噬光芒的深渊之下,身形无比渺小,惊雷声忽大忽小,由远及近炸响在他耳畔,似是对他扬起利爪挑衅。
江兰弦凝视深渊,手腕上,青色的飞鸟图腾正微微闪烁,他的手指逐渐收紧,蓦然间用力一握!
刹那间,青色的灵光冲天而起,瞬间破开了周围的黑暗。万千凶祟在青光之下沦为泡影浮光,所到之处灭尽一切!一时间只听惨烈哀嚎,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之物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待余烬燃尽,天光重现,雷影散的干干净净,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蓝天白云依旧,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天空的影子,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江兰弦站在原地,神情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复杂,他缓缓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掌心处依稀还残留着一丝炽热的余温。突然,他的目光一凝,
那块图腾,竟像是张开了羽翼。
江兰弦从记忆乱流中醒来,便见应暄站在前方,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你还好吗?”
应暄有想过会出现世外之事,却没有料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场面。人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渺小的不可思议。
他平静了心绪,感受翻滚的血液逐渐平息,却依旧折服于方才天昏地暗的场景。
江兰弦,他真的是人吗?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出去了。”江兰弦自己都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同应暄相对无言。他朝着河对岸看去,却发现四周景色有些不对,身旁是兰弦河,却从左手边移到了右手边——他们不知如何已经到了对岸。
“方才,我见你抬手,天色暗了下来,飞来一只青色巨鸟,将我们包裹在光里,而后黑暗袭来,雷鸣电闪轰天震地……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应暄也看见了,那便不是江兰弦的幻觉,他觉得这也是自己的一段记忆,只不过为何是以重现的方式想起?
除却六十年之期,便以——
便以什么?关键部分依旧听不见。
“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力量。”江兰弦给不了应暄答案。
应暄道:“此生能观之此奇景,已然无憾,你无需对我解释什么。”
他的善解人意令江兰弦有些许无措,索性不再纠结这件事,既已出来,总会有弄明白的那天。
“多谢,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接下来就要看应暄了。
他要做的事风险极大,若江兰弦无牵无挂便罢了,但他是江珩安的弟子,江珩安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显然是真心把他当作自己人看待。
距离那场变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大楚如今的局势究竟如何应暄一无所知,但他心中清楚,情况只会愈发糟糕。他没有把握能护着江兰弦全身而退,与其跟着自己冒险,不如去上京寻江珩安。
“我……”应暄分明做好了打算,此刻却有些说不出口。
江兰弦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想法:“你不想带我一起走,为何?嫌我是累赘吗?”
应暄很佩服江兰弦只凭借一个眼神一个字眼便能品出着九曲十八弯的意思,最后扯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结果上去,狼狈制止他的话:
“哥哥,”他有些哭笑不得,而后露出一抹短促的苦笑“我怎会讨厌你?只是此去前路艰险,我实在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可以自保,你无需为我忧心。”江兰弦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毫不退让,江兰弦在凡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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