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江雾手臂肌肉偾发,一声短喝,稳抓缰绳胸膛压低。
呼呼风声吹得他眼角刺痛,江雾却眨也不眨,紧盯着离他15米开外的另一匹马。
不愧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马蹄之下,草屑四溅,发狂不知所去的马匹仍在加速。
江雾暗叹糟糕,视线落在狂马身上另一道青色影子上,孩童尚小,身不够长,马鞍早已脱脚,狂风撕扯的衣袍炸响,遮不住孩子瘦弱的身躯,暴露出血的手心和颤抖的腿臂。
江雾感到几分棘手,握紧缰绳勒进皮肉,“驾!”他腹部收紧,双腿打在马肚子上,对那孩子大喊一声:“抓紧!”
浑身肌肉绷紧,伏在马背上的身子猛地立直,江雾反手抽出后背箭筒中的箭矢,一把取下马鞍上固定的角弓。
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压在脸颊的木质箭杆冷气凛然。
身下这匹马隐隐体力不支,机会只有一次。
江雾毫不犹豫,弯刀似的角弓绷直,箭尾鹰羽擦过脸颊,带起颊边长发。
钢制箭头势如破竹,毫无意外没入狂马头颅。
炸开的红色血花碾碎月光。
月光下疾驰的身影凝滞,一道冲天悲鸣后,腿骨一软庞大的身躯往下压。
偃旗息鼓的鬃毛失去惯性,露出其上不过五六岁孩童仓皇失措的脸。
脸色白得叫人心疼。
江雾脱鞍上马,扔掉缰绳,靴跟猛抬,身躯腾空而起,飞跃两匹马之间的间距。
拥住孩子时他终于松口气,毫不犹豫将小孩塞进怀里,惯性下猛冲的身子一路向前,沙石草根一路摩擦。
“嘭!”地一声,腰间一阵剧痛袭来。
正撞上树干的江雾呛咳出声,坐直身子掏出怀里的小孩。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已经风干的泪痕横在眼角,月光下才看到小孩手心伤痕深可见骨,几乎拦腰斩断两个手掌。
头发后背是迸溅的马血,细心检查发现再无伤口的江雾松口气,也松开手。
真够丧良心的,他想起这小孩被马架跑时,满园子人莫不在乎的神情。
被他放到一边的小孩脚刚沾地,就吓得跟什么似的一股脑往他怀里钻。
江雾把人揽进怀里,从贴身亵衣撕下一截,简单包住小孩两个手心。
小孩全程一声不吭,就知道咬唇。
怪让人心疼的。
江雾心底叹口气,又用身上的衣袖作被,臂弯作床,一把把小孩抱起来护在怀里。
他食指拇指圈圈压进嘴唇,一声长哨音穿破重归寂静的树林。
密林中,他跨上马匹,抱着小孩往和来时截然不同的方向离去。
“可怜见的,这么小小孩伤成这样哦。”提着药箱的老郎中面露不忍,手下动作明显又放轻不少。
穿针引线,过皮缝肉,江雾于心不忍,垂眸,只看见这小孩颤抖的睫毛。
好不容易换成规整干净的纱布,耐心询问注意事项的江雾一一提笔记在宣纸上。
他谢过大夫,正要带着人离开。
小孩忽然拽紧他的衣袖。
“怎么了?”水淋淋的眼睛还泛着红,江雾放轻语气。
“腰,看腰。”
颤抖着嗓音,孩子手心又漫出血色。
“看看,这就看,手不要用劲!”江雾匆忙又坐回木凳上,一把掀起腰间繁冗的衣物。
大片青紫色印在侧后腰,围在他身边的小孩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看着吓人,其实不重——”
拦不住的小孩一边抹眼泪一边学着他的样子把注意事项记到宣纸上。
抽抽噎噎胡乱抹着脸不敢让他看见。
太乖了,良心本就难安的江雾叹口气,心里清楚自己这下更不会让小孩走上原路。
几息之间,他做好决定。
带着这孩子离开中州,小世界预言只局限于中州,只要不踏入中州,这孩子必不会成为世界男主的阻碍,也就不需要世界意识费工夫去清除他。
只是,可能需要废点功夫,说服他识海里下班离线的那位系统——
“天啊!我的天啊!祖宗你干了什么!我说一睁开眼上班怎么一直报错,原来是你干的——”
随处找了邸店住下的江雾还没睁眼,就已经听见准时上班的系统咬牙切齿的尖叫。
被吵醒的江雾睡意尚在,眯着眼,低头看了眼怀里搂着他脖颈的小孩。
正趴在他胸口熟睡着。
脑海里的打工统还在跳脚:“冷暴力!你这是冷暴力!你明明能听见,给我解释,我要解释!”
江雾只能在识海里开口:“这孩子尚且年幼,何必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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