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看懂,多是一些房屋构造,每一张都有谢君泽细细密密的注释。
还有一些不是图纸,只写着寥寥几句话,更像是谢君泽灵光一现记录下的好点子。
而这些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司南的名字。
“司南也许会喜欢水池,听说她喜欢雾花,可以移栽一些。”
“在此处添置一架秋千,可供司南玩耍。”
“要是我不想让除她之外的人进入这里,她会同意吗?”
字里行间,全是在迎合司南的喜好。
司南看了一些,便大抵对谢君泽的情况了解了。
谢君泽在里间磨蹭了很久。
他照着镜子洗干净脸,却在挑衣服的时候犯了难。
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也是定下道侣约定后的初次见面,这应当叫什么?约会?不不不,好像不对。
是不是该打扮得精致些,留下个好印象?但穿得太花哨,会不会被她以为自己很轻浮?
还是穿正经些好了,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
于是他挑来挑去,最后穿了身亲传弟子的弟子服出来。
司南瞧了他一眼,多嘴问了一句:“你几日没睡?”
谢君泽仔细回想,居然想不起来,只能诚实答:“我忘了。”
等谢君泽也坐下,司南便开了口,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谢道友,我此来只为一件事,就是我们婚仪的日期。想来你也已经知晓,我寻道侣只为一件事,便是突破重明期。距宁息院听学开启之日已不足一年,我是想要越早越好的。”
这是司南最初的想法。
谢君泽“啊”了声,神色肉眼可见地落寞下去。
不过现在司南改了些主意。
长无令没告诉司南,谢君泽对她怀有爱慕之心,司南自然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
如今见到谢君泽这满地的图纸,再结合他方才在里间磨磨蹭蹭换衣服的事,司南很难猜不出谢君泽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即便在司南这样迟钝的人面前,也是昭然若揭的。
“但你似乎有些别的想法。”司南随手拿起一张他的手稿,“你对婚仪是怎样想的?”
谢君泽捻了捻手指,看着司南手中的那一张手稿,那正是他对自己设计的最初构想。
谢君泽定定神,和盘托出。
“我不想草草办过。”谢君泽直视着司南的眼睛,“我不想敷衍你,我想要为你办一场足够令世人铭记的婚仪。”
“我知道,你并不是对我有心思,但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你留下一段会令人诟病的大婚。若是、若是你觉得婚典太过吵闹……”
谢君泽从司南手中接过那张手稿,珍而重之地将那些标记的地方一一指给司南看。
“我已在镜州与苍州之间挑选出一座山,我会在那里建一座婚房。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亲自负责,不会麻烦你。我这些年攒下不少积蓄,足够在这里建一座又大又漂亮的婚房。绝不会令你蒙羞。”
“司道友,司南,可以吗?”
他捏着手稿的指节泛白,表情极力隐忍,好像只要司南不答应,下一秒他便要哭出声。
“可以。”司南肯定回答。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既然开了口让谢君泽提出想法,便是要顺着他的想法来的意思。
这件事到底是她有求于人,谢君泽将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本就不该。
若是要做她道侣的人对她毫无感情,司南必定是会公事公办。
可偏偏谢君泽不是这类人,司南难免会心软。
司南不认为他人对自己的喜欢,是一种值得拿出来限制他人的枷锁,至少司南对着谢君泽说不出口“如果你爱我,你就应当听我的,尽快结契”这样的话。
感情是极度美好与珍贵的事物。
她不该,也不会糟践任何人对自己的感情。
“那便按你的想法来罢。”司南语气平平,“我等你做好一切,再同我师尊确认日期。你我结契,必然也要告知你师尊的。”
谢君泽的眼睛又一点一点亮起来。
司南翻手成掌,掌心间幻化出一只传信鸽的虚影。
“交换一只传音鸟罢,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谢君泽说好,掌心也幻化出一只传信鸽。
两道虚影蹦跳着靠近,在相触的那一刻,融化为一道莹润的白光,分为两半,各自汇入两人的掌心。
司南来苍琅宗就是为了这一件事,事情既已办完,她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谢君泽忽地腾起身追上来。
“你,那个,留步!”
司南顿在原地。
谢君泽硬着头皮忐忑道:“你是头
喜欢愿为君司南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愿为君司南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