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苍琅宗时,司南出示自己行止山的弟子令牌,自报家门。
“行止山弟子司南,特来拜访苍琅宗。”
守山弟子见了她的令牌,又听见她的身份,当即传信出去,令专门负责的弟子前来接待她。
司南站在苍琅宗的山门外,见眼前巍巍青山重峦叠嶂,满目苍翠,可于山脚下窥见远处主殿的影子,倒与行止山直入云间的峻峭奇峰大为不同。
很快,弟子就匆忙奔至司南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后,侧身让开路,引她踏上石阶。
司南也回礼,而后跟随引路弟子往山上走。
没走几步,司南就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我来寻谢君泽谢道友,不知他此刻在何处?”
弟子本想引她前往主峰稍坐,听见这话,不由一愣。
司南自从在第一次参加与四州盟的交流中被冒犯过后,便再也不肯去任何一场类似的活动,也从未来过苍琅宗。
本以为行止山能派司南这样的人前来,定然是有十分重大的事情要与苍琅宗相商
引路弟子都已经准备传音给掌门了,可司南却说是要找谢君泽。
谢君泽在哪儿?这引路弟子还真不知道。
“谢师兄……谢师兄平素应该是在剑心石山,这,道友稍等,我传音过去问问。”
她慌忙去到一边,传音给别的人,让人快去找谢君泽在哪里。
找到了剑心石山去,却听说谢君泽告了几日假,这段时间都不在。
于是又立刻去谢君泽的住处找,才听说他已经几日没有出院门。
引路弟子大松一口气,连忙将司南引至谢君泽的院落前,就慌忙离去了。
司南敲门,没有人回应。
谢君泽的院子没有设结界,能够随意进出。
司南思忖少许,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原本应当有三间房,其中有一间被移平,与院子连成一体,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院子还算大,东西却不多,还有几棵种在角落的果树,其中一株结了果子,挂得树枝微弯。
司南扫视一眼,大致了解了布局,便径直朝着主屋的方向走近。
她照例敲了门,仍旧没有回应。
她站在门口,将门推开一线。
通过透进房中的天光,司南首先看见的是满地画着某些图样的纸张,继而往内,是从屏风后露出的一片衣角。
均匀的呼吸声从房间内传来。
司南犹豫片刻,喊道:“谢君泽?”
谢君泽没有回应。
又叫了两声,见人没有反应,司南绕过满地的图纸,快步走到谢君泽的床前,伸手去探他的脉象。
并无异样。
司南这才来得及看谢君泽的现状。
他仰面躺在床上,一腿屈膝,一腿落在床下,一只手遮着眼睛,另一只手拿着只毛笔。
那笔上墨水未干,谢君泽身上灰色的弟子服叫墨水胡乱画了好几道,有几团墨渍在胸口洇开,像缀了几朵墨花。
仔细看,他嘴边和侧脸,也有几道墨痕。
像是睡着时不小心弄在身上的。
司南站在边上,冷冷淡淡地喊:“谢君泽,醒一醒。”
谢君泽翻了个身,那支笔从他手中掉落,骨碌碌滚在司南脚边。
墨点飞溅,给司南的白裙染上几道痕迹。
而后谢君泽一个不稳,从床上翻了下来。
司南退了两步,没叫谢君泽砸在她身上。
谢君泽痛呼出声,睁眼时,便见眼前一角白衣,愣了愣,抬眼往上,瞧见了司南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
两人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对视,半晌,司南疑惑地说:“你还不起来么?”
谢君泽如梦初醒,似是被火烧了一般,从地上一下跳起来,连忙朝司南见礼问好。
一抬手,就看见了自己满手的黑墨。
一低头,就瞧清身上狂乱豪放的墨痕。
谢君泽讪讪一笑,将手背到身后,偷偷擦了擦。
司南好意提醒他:“脸上也有。”
谢君泽一顿,呆呆地抬手摸了摸,手上未干透的墨水就又沾到脸上。
指腹触碰到脸的那一刻,谢君泽浑然惊觉,全身一僵。
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里了!
“道友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谢君泽一口气说完,转身的时候却踩到自己的衣摆摔了个大的,声音响得司南都动了恻隐之心,想来搀扶他。
谢君泽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跑向了里间。
司南去外边桌前坐下,随手拿起落在凳子上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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