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顾鸢没说话,只是含笑睨了郁朝云一眼。
对方丢过来个不耐烦的冷厉眼神——却没否认,而是像只优雅矜持的大猫,微微点了点头。
白晓抿了抿嘴,为自己阴暗丑恶的嫉妒坐立难安。
他看了郁朝云一眼。这位总裁先生从不曾有过什么平易近人的时刻,即使此时他与白晓平静对视着,冷淡落下的眼神也将对方低低地踩进尘埃里。
白晓连忙挪开了眼,转而专注地看着顾鸢。
白日里的顾鸢,自然也是好看的。对方的艳色被清透的日光驱散,全然不似上次见面那样奢靡缱绻。
他坐在郁朝云身边,懒洋洋地倚在男人肩上,却绝不会被误认成娇弱的菟丝子花;眼中微微渗进一点笑意时,衿贵从容的气质甚至更甚于他的情人。
白晓不觉着学长有几个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他只觉着那几个男朋友才是过错最大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没法与学长彻底般配,对方也不用费心费力地同时应付好几个人了。
“上次的事情,我要谢谢你。”顾鸢说,斜了眼郁朝云示意对方自觉点单付款,“你怎么辞职了?是那边为难你了吗?”
顾鸢一同白晓说话,对方的注意力便全然落在他的身上——连学长男朋友的醋都不会吃了。
“不是的。”白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耳尖却依旧烧得厉害,“只是我与同事处不来...”
“也不能怪他们呀。”顾鸢说,“毕竟大家都是来打工的,得罪客人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赶在白晓想要分辨的时候,他又含笑夸了对方一句:“所以,你那天站出来很了不起。”
桌对面的大学生顿时闹了个红脸。
顾鸢眨了一下眼,倒也不恶趣味地继续逗着对方玩儿了。
“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在哪儿打工?我男朋友公司缺一个助理,要不要去试试?”
郁朝云挑眉。他可不记得自己公司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岗位。
他点完了菜,在旁冷眼看了一会儿。被顾鸢迷得神魂颠倒的人,郁朝云见了不少,可对面那个学生的眼神却分外痴迷干净。
——对方不像在看顾鸢,倒像在看贫穷困苦中永不会生出的奢侈幻梦。
顾鸢将助理的工资开得很高,说那份工作又辛苦又繁琐,缺乏一个能吃苦又靠得住的人。
他将台阶给对方搭好了,学生却还是窘迫着连连摇头。
郁朝云只是性格冷,并不代表他不懂人心。他看出在顾鸢面前,白晓撑着点可怜的自尊;不愿接受心上人——与对方情人的施舍。
“其实还有另一份工作。”郁朝云冷冷地开口,“顾鸢这段时间生病。我这几天太忙,没空管他。正好要找个人看着他按时吃饭吃药,别把自己早早弄死。”
他语气凶得很,又带着些不耐烦,仿佛照顾对方是种额外的负担。
白晓一下子顿住了,面上浮出些许怒气。他看了看顾鸢,轻声问:“学长最近身体不好?”
顾鸢特地没接话,留给郁朝云抢白的空隙。
于是郁总便当了把坏人和渣男,话里话外显出不愿意照顾对方的意思,把缺乏社会经验的大学生轻易哄骗了过来——给顾鸢当了个不需要怎么做事的生活助理。
两人一个笑意盈盈,一个黑沉着脸;连眼神交流都不需要,便不动声色地打了一次配合。
顾鸢请白晓吃了顿饭,又交换了联系方式,笑着同对方道了别。
他与郁朝云在校园中慢慢并肩走着。夕阳垂落在树梢间,给顾鸢拢上了一层明亮温暖的光泽。他并不是只能在深夜绽放,只会被情爱滋养的月下鸢尾。他明明可以在白日里热烈地绽放——只要顾鸢愿意的话。
“你以前是D大的学生?”
“恩。”
“那你想不想继续学业?”
“呵。”顾鸢半是玩笑半是嘲讽地说:“你们郁家的人,救风尘有瘾?”
他总是能轻易激怒对方——郁朝云立马就不说话了。
两人走到校园门口,顾鸢远远看着司机停着车等他们,再看身边的总裁先生,依旧记仇着不愿同自己开口说话。
“郁总,让白晓待在我身边,你就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
郁朝云闭眼忍耐了下,回答道:“我也不差这一顶。”
他又说:“你也只是想帮帮他。我还不至于和个学生过不去。”
郁朝云站在南城钱权金字塔的顶端,洁身自好又年轻英俊。如此筹码,足够他在任何一段关系里独断专制,为所欲为。
可他一直忍耐着——为顾鸢忍耐着;即使被情人言语刻薄地挖苦了好几句,却还是下意识为对方体贴地拉开了车门。
两人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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