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法术。小慈后知后觉,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陷入了迷茫。
就在外面坐到了夜深,小慈看着鼠妇婆蹒跚端来的粥食,热气腾腾。
鼠妇婆瞅了一眼它已经紫红交加的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管不了这么多,她只是个仆。
放在小慈的旁边,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当她拿着药酒过来看见纹丝不动的碗,忍不住叹了叹气,敲了敲门,把药酒放到门外,端着冷粥离开了。
不一会,小慈推开了门。
看见了屋外的药酒,眼睫微微湿润。
“婆婆,你能帮帮我吗?”
鼠妇婆耳目不好,没听见,小慈拖着长袖跑到鼠妇婆旁边,冲动地搭着她的手臂。
“婆婆,你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小慈带着无助的哭腔问。
鼠妇婆仰头看着它,它看起来还很年轻,才多大啊,怎么就这么不好运是个类妖。
“我一老婆子,那帮得了你啊?”鼠妇婆自然不敢帮它。它走了,她必死无疑。
小慈被拒绝以后,也没有再尝试,它是自尊心很强的,也极会看懂别人不愿的神态,呆立了一会,像小时候讨食不成,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
小慈开始了绝食。
饿得肚子都起火了,但是肚皮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死蚊子估计听鼠妇婆传话说它不吃东西,便来找它,果不其然,气得牙痒痒,手握紧了又松开。
“不吃,既然不要命了,那明日就拖去炼丹炉炼了。”
“反正一条烂命。”娄夺咬牙切齿道,雾色下,脸色冰冷异常。它向来心狠手辣,小慈有些害怕。
走到矮桌子上,像原形的狸猫一样舔吃上面摆凉的饭菜。
小慈自尊心作祟,以泪洗脸地吃完了所有饭。
饿太久,又是冷的,刚吃完,小慈就闹了肚子。
又拉又吐,昏昏沉沉了好久。
恍惚间,闻到了一股很苦的味道,婢子跪在小慈榻边,轻声唤醒小慈。
小慈往外望,就和血螻遥遥对视,蹙着眉,一身黑衣,宛如凶神恶煞,一双赤瞳是小慈醒来久久难以忘却的梦魇。
婢子道:“主子,喝药了。”
小慈动了动手,又放下。
小慈尝了一口,苦涩在嘴里蔓延。它自有能力觅食以来,就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了。
但这里没有小慈可以抱怨的倾诉者,而且血螻还在这里盯着,小慈只能耐着性子喝。
婢子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小慈觉得如此实在太慢了,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姐姐,直接把碗递到我嘴边。”小慈道。
婢子见状,把碗递到它嘴边,小慈又喊,“歪一些。”
小慈嘴碰到温热的药水,来不及思考,就开始猛饮。
一口气闷完,小慈苦得愁眉苦脸,龇牙咧嘴。
喝完药,婢子又端了一碗粥食给小慈,小慈吃完了,肠胃舒服了很多,卧在床榻上很快呼呼入眠。
婢子留下来,和鼠妇婆一起照顾小慈。
小慈问过她名字,叫莲灯。
是一只鲤鱼妖。
小慈看着她有时会有些愧疚,因为它以前常常吃鲤鱼。
它们类喜水,极通水性,自然吃鱼。
想到吃鱼,小慈又想到在箕尾山的时光,想念自己的崖洞,不知道自己的洞穴有没有被占了,毕竟自己收拾得真的很好,又干燥又温暖。
鸡鸭还有一些萝卜可能都被红狐吃光了。
野百合估计都枯萎了。
小慈趴在雕花的木窗栏上,望着窗外的玉兰,觉得十分拘束。它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由自在的箕尾山,想和红狐打闹,想和脆蛇说说话,还想和竹妖吃顿饭……
山野无拘无束的野百合,永远比庭苑的白玉兰好看,小慈想。
山风是挡不住的,拂在脸上,发丝吹到脑后,恣意又自在。小慈回忆起在草坡上肆意蹦跑的时光,脚步是轻盈的,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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