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可以拜托鼠妇婆帮它洗洗,它躺好。
倒也过得下去。
但小慈眼底的眸光自是黯沉了下去。
手没了,土挖不了。几个废弃的土坑渐渐淋雨长草。
秋千也拆了,小慈嫌碍眼。
手废了,小慈想抓痒都没办法。
娄夺来了。
小慈在床上到处乱翻解痒的姿势不慎被看到。
怎么有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了?”娄夺问。
“痒。”小慈背对着它说。
“那里痒了?”
“后背。”
娄夺在小慈背部找地方,一边找一边问。
“嗯,就是下面一点那里。”
小慈轻舒了口气,应该是被蚊子叮了,前几日热,它撩起衣服睡,就被秋天的毒蚊子咬着了。
血螻脱掉小慈的衣服,看见它绵软的肚皮似乎大了,用手圈了圈。
“类猫,你胖了。”
“你才胖了。”小慈不高兴道,往后退了退,不想让它摸自己肚子。
娄夺仔细地瞧,这类猫因为修为太浅,连最基本的化形都不精。上半身细细条,到了腰部到髋的时候,就特别大。
像个梨子似的。
娄夺微眯起眼望白白净净,比梨肉还要白几分的软肚皮,上面好像真的肿起了,但它手断了,一直郁郁寡欢,不像是会大开食欲的样子。
可能孩子都有了,娄夺丝毫不在意地想。
夜里,小慈睡得沉,太累了连匀称的呼吸声都像是打呼。
娄夺在人进来前,将榻上遮光的帘布也拉了下来。
牵着小慈的手让大夫把脉。
“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恭喜少主,是喜脉。”
大夫看那手腕,只是脱臼,一摸,细瘦又软趴趴。
医者仁心,没忍住多言了几句,“少主,若手部脱臼久不接,会诱发疼痛不说,还会习惯性脱臼。”
大夫是镇上请的,是个新大夫。
明明声音都抖了,却还是为病人说了出来。
娄夺一双赤瞳,古井无波,手心随意掂量那只细瘦的手,从刚才说话,床上的呼吸声就低了很多,醒了还以为没有被发现。
“无事,不用接,断了便断了。”
感知到手里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待大夫走后,娄夺掀开帷帘,看见榻上的类猫妖已经哭成了一只泪猫。
黑亮的瞳孔泡在眼眶里,嘴巴大大地张开,像是难以置信世上竟有这样的妖,道,“你…你给我接回我的手。”
“呜——啊—————我不要生小孩——啊————”方才的话,小慈也听到了。
小慈到底年纪小,受到伤害时会放声大哭,哭笑都来得痛快,哭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似是要将前十多年的苦痛都哭出来。
“你去死—————死蚊子————你不得好死———你——”小慈哭得涕泗横流,腿脚像是疯了一样踹血螻。
娄夺起先还能忍一忍,毕竟山精野怪,还能对它要求有多高,在毫无章法的腿脚准备踢到腹部时,血螻抓住发疯的类猫,狠狠抽了几巴掌。
好痛,来得猝不及防,小慈想用手挡住,却无法,只能哭着用手臂挡着脸。
“呃————啊—————”小慈嚎啕的哭声被吓停了,声音宛如幼童哭泣一般被吓得吸着鼻子一顿一顿。
腿脚也不敢踹血螻,被打了以后蜷缩着就往床角躲。
“别打我———别打我————”小慈害怕还会挥下来的巴掌,它脸都好痛,好肿了。
“呃———呃————”小慈只流泪,蜷缩在角落里半点不敢动弹,被打怕不敢发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慈伸开手臂,只有它自己,血螻已经走了。
下了榻,小慈用面盆里的水照了照,脸皮又红又肿,映衬着黄绿色交杂的胎记,简直是面目全非。
小慈看了几眼便看不下去了。
方才袖子捂脸的时候揩到了嘴角的血,已经脏了。
小慈看着袖子上已经干了血迹,散发出淡淡的的草木香,无甚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
袖子布粗,擦到脸上的伤口,带来更痛的刺辣感,小慈呲了呲牙,眼泪跟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慈睚眦必报,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孽种,心里早已经是恨得滴血,巴不得血螻下十九层地狱。
小慈心焦,找了一个桌子,摩挲着尖锐的桌子角,先是轻轻地动在肚皮上,缓缓压了下去,等到了微微有痛感时,小慈却直接被弹开。
原来不光锐器不能用,连桌角也不能,小慈一时犯了愁。
小慈踉跄跑去外面的三阶台阶上,直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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