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的身份是我的盟友,共享信息天经地义。”李祸耸了耸肩。
夏烛沉默了一瞬,拉动铰链准备关门。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睡觉时间。”
月上中天,更深露重。
李祸有些不敢相信,“我也需要睡觉。”
大门留了一个缝隙,夏烛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院子左边的墙角。
“那有个鸡窝。”
说完砰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撞上李祸的鼻尖,他该想到夏烛同学戒备心极重还十分冷血。夜凉如水,伴随他冷哼一声。
夏烛回到卧室将铁锹倚在床头,拿起床上的外套穿了起来,外套里有大门的钥匙,以防万一今晚还有别的事发生。
然后她摸到跟钥匙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冰冰凉凉,硌手的存在。
是那颗莫名出现的石头。
她想起李祸的话,想起山魈重复的歌词,窦尔敦指的是它自己的话,那御马呢?
拿出口袋里绿色的石头,走到窗边。
纱帘遮不住月光,在过滤蓝色后的月光下,石头晶莹透亮,石心隐隐还流动着绿色游光。石头的剔透程度像是玻璃,但是拿在手里的分量却很足。
如果书里记载的民间传说怪物山魈是存在的,那梦中的石头出现在现实生活也许也有迹可循。
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然超出夏烛18年来的认知。
反正一番殊死搏斗她早已没有了睡意,拉亮电灯,走到床尾,那里有成山堆积,按照分类用麻绳捆在一起的书,全是夏烛的宝贝。
今天一天都太过离奇,要说害怕其实兴奋更甚。夏烛的内心不似她淡漠的外表,对于未知的事物有莫名的热爱,反之恐惧一切常规。就像去年高考后突然患上的类似应激障碍的考试恐惧症,实则是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就要跟随大众的人生法则,寒窗苦读考上一个大学,再流入社会做再平凡不过的一员。
夏烛坐在书堆里,从记载了山魈的《酉阳杂俎》《广异记》等一页页翻找,试图顺藤摸瓜找到跟这块绿石有关的记载。
可是直到鸡鸣响起,天边泛白,她仍然一无所获。
其实关于奇石的资料有很多,比如三生石上旧精魂,唐代的《甘泽谣》中有记录一颗立于冥府忘川河畔的三生石,可是三生石与前世今生的姻缘有关,跟梦却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还有《太平广记》中说唐玄宗时期,有一颗自鸣石,位于华岳祠前,石臼自鸣如雷,预言了安史之乱。如果夏烛的绿石类似自鸣石,那今晚山魈偷藏于她的床底,自鸣石却泰然藏在她的口袋里一声不吭,显然失职。
还有很多类似的神奇石头说,可都没有一样显示与梦有关。
夏烛打算回到学校,去图书馆用电脑上网查查。
虽然她始终认为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肉身人眼,不利于效率办事,她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如果不是想节约多存一些钱,早就给自己换个智能手机玩玩了。
折腾一夜,夏烛躺回床上,摸出绿石借着日光来回翻看,亮晶晶的,真好看,越看越喜欢。
她这人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可能是穷惯了的原因,尤其热爱一切闪亮的会发光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绿石除了好看是否还有别的功能作用。
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夏烛还是没有睡意,尽管身体很是疲惫,但她的大脑却异常兴奋。简单回想总结了两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在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出问题的同时,那颗摸得着,看得见的石头却又时时刻刻提醒她事实如此。
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属于夏烛的东西只有爷爷留下的房子和院子里的两只鸡。她甚至没有朋友,虽然是很想同别人建立友谊的。18年,从小女孩长成大姑娘,除了爷爷以外,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和夏烛捆绑在一起。她固执得认为要在这个星球上生存是需要重量的,不是吃了多少长出的身体重量,而是与你有关的重要的一切通过牢固的关系网络联系在一起的集合重量,有了这个,就能稳稳地扎在大地上。
爷爷去世之后,这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和两只骨瘦如柴的鸡加上夏烛自己就像漂泊的浮萍,无根无基,风吹一下就烂得一塌糊涂。
可现在她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一颗亮晶晶的,从梦里得来的石头,莫名其妙的,就像悄悄和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接上了头。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召唤着她,虽然她自己也不太确定。
“也许我就是那匹等着被牵走的御马呢?”深夜躲藏在暗处的传说妖怪也许不是为了石头而来,就算只是路过小破屋,闻到夏烛的肉香而垂涎三尺,那也挺好,这是她的吸引力,她的价值。
她可以握着铁锹,从不可战胜之力手下抢夺自己的生命。
她喜欢这样。
夏烛从床上坐起,每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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