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参与巫蛊弑君之事,传遍坊间。
据传夫妇二人的尸身已被官兵拖走,就连墓葬何处都不知道,已经逃到奉州城外的顾初禾听闻此事悲痛欲绝。
顾长意几日没见到父母了,夜夜哭闹着要回去,买多少糖人都哄不住她。
尽管装着满车的钱帛也不敢花,店铺掌柜一看她们年纪小,都以为是从哪儿偷来的钱财,次次都要报官。
客栈要查验她们的户籍,可身为罪人之女,又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在一处破庙里,姐妹俩相依为命。
宫中,议事殿
太子和皇后被分别圈禁,赵琛在战场杀敌归来,本就病体未愈,如今被百官误解,被父皇猜疑,他颇感伤怀,病得更重了,现下已卧床不起。
冯大人早与巫师串通,巫师被捕后,当着陛下的面招供,声称:“一年前,皇四子赵安骤然离世,也是皇后命小人行巫蛊之术施咒而亡…”
而皇后无言可辩,此事确是真的,只是太子并不知情。
“陛下,老四的死是我做的。”
慕氏深知自己不得宠爱,狡辩亦是无用,杀死皇四子之事她不认也得认。
“可此番祭奠将士亡灵的蛊术与臣妾无关,若是我做的,为何不做得隐蔽一些,将符咒藏于长明灯中,极其容易被发现,难道我这么蠢?太子更是刚刚回朝,他自己身上还有伤,哪有心力布署这些。”
龙椅上,赵昀深感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绵软无力,下旨:“皇后慕氏残害皇嗣,即日起废为庶人,押入冷宫。”
说完便又垂下头,似被无形的压力压得抬不起身 ,“至于太子…”
话音未落,议事殿外,太子身边的内监被台阶绊倒,跪趴在地上哭着奏报:“陛下!太子…太子薨了…”
太子到底还没有被废,内监宫女闻之纷纷跪地掩面而泣,皇后更是如天塌般死心,彻底晕厥过去。
太子之师窦太傅携皇七子赵嘉前来求情,还未能面圣,便听闻太子薨逝,二人捶胸顿足,只恨来晚一步。
为了皇家颜面,赵昀依窦太傅所请,依旧以太子仪制下葬赵琛,并追封其谥号为恭吉。
恭吉太子出殡那日,皇后疯了,在冷宫抱着枕头赤足狂奔。
半年后
东宫之位空悬,朝局动荡不定,为稳民心,赵昀在百官的请求下,立二皇子赵献为新太子。
赵献之母是贵妃,出身尊贵。
自恭吉太子薨后,他时常以兄长的身份欺压其他皇弟,嚣张跋扈。
皇七子赵嘉的生母难产而亡,十六年前刚出生便交由皇后抚养,如今恭吉太子已逝,皇后被锁冷宫,他常常受到新太子的羞辱,不知该何去何从。
幸而他身边还有一位自幼一同长大的伴读相随,压抑沉闷的皇宫里,也算还有个能说得上话的知己。
仁惠殿
赵嘉从习武场回来,看见知己从宫外带进来的食盒,脸上的阴霾尽散。
他绽出笑颜,朝着知己走去,“砚舟,等急了吧?”
陆砚舟提着食盒,微微躬身行礼。
“七殿下。”
“哎呀,不是都说了嘛,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唤我敏德。”
赵嘉行七,字敏德,除父皇母后外,只有陆砚舟可以唤他敏德,就连已逝的太子哥哥都不行。
陆砚舟之前跟顾初禾提起的贵夫人就是皇后,那个给了他二十两安葬父亲的大公子,便是恭吉太子。
他的母亲是赵嘉的乳娘,也是皇后的贴身侍婢。
四岁那年,他就进宫伴读在赵嘉身旁,亲如兄弟。
陆砚舟父亲死后,他出宫待了半年,赵嘉没有一日不盼着他早日回来。
本来陆砚舟还打算再在民间漂泊一阵,直到听闻巫蛊之事,他担心皇后和太子,便提早回宫了。
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等他到宫里的时候,就连恭吉太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二人面对面席地而坐,共享一盒糕饼。
“先太子的品行有目共睹,巫蛊之事绝不可能是他做的,此事疑点重重大有文章。太子骤然病逝床榻,显然是有人等不及了。”
陆砚舟至今还是不愿相信恭吉太子意图弑君,无论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多么夸张,他始终坚信此案存疑。
说句僭越的话,他在心里早就将恭吉太子,视为兄长一般敬爱了。
赵嘉闻言,忙捂住他的嘴:“这是在宫里,到处都是旁人的耳目眼线,说话可要谨慎些。况且,如今的新太子已是二哥,切莫犯了禁忌,可别唤错了人。”
“新太子…无德无良的太子,如何能服众。”
陆砚舟心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宣泄,本以为仁惠殿是赵嘉的地盘,他们说话能自在些,不想殿中的宫女内监都被新太子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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