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炭盆里爆开的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那跳跃的火光映得羊皮背面的宫印愈发清晰——正是三年前被废的东宫私章。
"突厥巫蛊案结案时东宫已倒台。"王逸尘用银簪挑开灯芯,火苗“噗”地一声蹿高,火光跃上他紧蹙的眉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思索着这其中的奥秘,"礼部当年呈上的证物册里,可没记着这羊皮舆图。"
窗外传来“沙沙”的扫雪声,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抚着世界。
马芷瑶突然按住他翻动卷宗的手,紧张的情绪在她指尖传递,"父亲说当年抄检东宫,是李公公带的路。"她指尖划过羊皮边缘的灼痕,那粗糙的触感让她不禁心中一动,"这料子分明是御赐的波斯火浣布,寻常火烧三日都留不下印子。"
五更天的刑部大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如同腐臭的气息钻进每一个人的鼻腔。
李公公蜷在稻草堆里哼着小曲,那不成调的歌声在阴森的牢狱中显得格外诡异。
听到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动,他眯着只剩半只的左眼嗤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怪叫,"马小姐还想听老奴说书?
上回讲完突厥狼卫截杀商队的故事,您可是吐了三天呢。"
王逸尘将羊皮甩进牢房,火浣布撞上栅栏发出金石之音,清脆的声响在牢狱中回荡。
李公公突然暴起抓住栏杆,枯爪擦过马芷瑶袖口,那冰冷而粗糙的触感让马芷瑶打了个寒颤,"小丫头片子也配碰东宫旧物?
当年要不是你爹截了黑水部的贡品......"
"截的是二十八箱硫磺硝石吧?"马芷瑶蹲下身平视他,目光坚定而锐利,"您侄儿在陇西开的爆竹坊,三年前腊月突然囤了三百斤芒硝——巧得很,突厥巫蛊案就发生在除夕夜。"
牢房顶的冰棱突然断裂,“咔嚓”一声巨响,李公公癫狂的笑声震落墙灰,那笑声仿佛要冲破这牢狱的束缚,"聪明人死得快!
你们以为毁了几张符咒就能......"话音戛然而止,他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竟硬生生咬断半截舌头。
马芷瑶踉跄着撞上身后刑架,掌心被倒钩划出三道血痕,尖锐的疼痛让她眉头一皱。
王逸尘揽住她后撤半步,正看见李公公染血的牙齿深深嵌进木栅——排列的形状竟与血咒图案分毫不差。
"姑娘!"柳如烟提着药箱冲进马府时,日头正爬上祠堂的飞檐,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
她扯开染血的绷带低呼,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这齿痕走向不对,突厥人惯用右牙啃生肉,可李公公左边牙印更深......"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茶盏碎裂声,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送点心的丫鬟瘫在月洞门下,手里攥着半张当票——正是陇西那家爆竹坊的印鉴。
马芷瑶夺过当票对着日光细看,那柔和的日光透过纸张,墨迹间隐约显出"黑水"字样的水印。
西市鼓楼那高大的建筑在暮霭中显得有些阴森,楼角的风铃被寒风吹得叮咚作响,三人混在采办年货的人群里,感受着这热闹中的一丝诡异。
柳如烟突然拽住马芷瑶的狐裘,那柔软的狐裘触感让马芷瑶回过神来,"斜对面糖画摊子,那卖货郎盯我们三圈了。"她佯装试戴绒花,铜镜里映出货郎腰间晃动的骨牌——刻着突厥狼头图腾。
王逸尘摸向剑柄的瞬间,整条街的灯笼齐刷刷熄灭,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来,让人猝不及防。
寒风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呛得人咳嗽,马芷瑶被推搡着退到馄饨摊前。
滚烫的汤锅突然倾覆,“哗啦”一声,蒸腾的白雾里闪过七八道寒光。
马芷瑶心中一惊,她想起曾在某本古籍上看到过硫磺遇盐的反应,当下决定一试。
"别动!"马芷瑶反手抓住要拔剑的王逸尘。
她鞋尖碾过满地陶片,那破碎的陶片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粘稠的汤汁正顺着地砖缝隙流向阴沟——而本该出现油花的位置,赫然浮着层幽蓝的磷火。
马芷瑶的绣鞋尖碾过地面磷火,幽蓝光晕沿着青砖纹路渗入地缝。
她拽着王逸尘退到馄饨摊后的石墩旁,突然抓起案板上的粗盐罐子泼向磷火。"嗤啦"声里腾起刺鼻白烟,街角传来几声压抑的闷哼。
"硫磺遇盐结霜。"她压低声音扯下王逸尘腰间玉佩,"借你玉扣一用。"羊脂玉坠子砸在泼了醋汁的砖面上,碎成十几片棱角分明的薄片。
柳如烟会意地解下银簪,将碎玉片折射的月光投向暗巷。
七八道黑影在冷光里显形,狼头骨牌撞在墙砖上叮当乱响。
王逸尘剑鞘横扫打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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